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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章(第1页)

未时四刻,又过了午憩的时辰,段绪言照常前去唤阮青洲起身,寻了一圈,才瞧见那人睡在了池榭上。

段绪言握箫轻步上前,半跪在他身侧,手中旧箫捆了几道废弃的弓弦,一道细长的裂口才算是勉强合上了,他曾试着吹过几声,音色声调虽有受损,但也能用,只是还不曾让阮青洲听过这箫声。

见那人睡颜恬静,鼻息匀和地打在大氅的绒毛上,倒像蜷身安睡的猫,他将旧箫靠在后背,微俯过身,用指节轻划那人掩目的发丝,再蹭过面上的淡晕,将碎发抚至耳后。

本不该如此柔和的。

因为尖牙利爪生来便不是抚摸人的,他依着本性,更想做的应当是掐来那人的下颌,先将嘴堵死,再扼住脖颈,听那阵堵在喉间的喘息。就像藏在榻下那日,抑不住在他耳边喘出的那样,那种禁到极致后便喷薄而出的欲,自耳尖撩拨到腹下,享用起来定是醉生梦死。

但现在还不是时候。

段绪言万分克制,轻笑着收过手,正当盘坐在地吹奏时,余光却见阮青洲身侧还放着支新箫。

“旧箫既已冻裂,往后就用这支好了。”阮青洲眼也未睁,只这么说了一句。

心莫名其妙地跟着软了一瞬,段绪言回过神来,也没说话,只静静地取过新箫,坐地缓缓吹起。

和缓曲声悠然,轻如薄雨,幽若春花,春寒料峭那般,初见明媚又将踏来一地寒霜。随着尾音慢慢吹淡,曲声停奏,却像是拂过的一缕香,让人意犹未尽。

阮青洲已坐起身,倚靠在手边小案,看着他。

“今日这首听着舒缓许多,好似是《催雪》的改调,你教过我一段?”

他确是教过的,就在罗宓忌辰那天。段绪言没想到阮青洲还记得。

“都是上月月初的事了,原来殿下还记得。”

阮青洲问:“曲名唤作什么?”

段绪言想了想:“《春日宴》。”

“春日宴……”阮青洲絮絮念着,“绿酒一杯歌一遍。再拜陈三愿:一愿郎君千岁,二愿妾身常健……”

段绪言接道:“三愿如同梁上燕,岁岁长相见。”

两人对视轻笑,段绪言说:“奴才前几日陪殿下读书时看来的,觉得喜欢,就顺道背下来了。”

阮青洲徐徐眨眼,吹着风,道:“虽是一首祝酒词,但其中所述的思愿确实惹人憧憬,记着也好。”

又一阵斜雨吹来,阮青洲侧首望向池面,就听廊下足声渐近,尉升踏上池榭,行礼道:“殿下,赵同知求见。”

——

赵成业来时,特意刮了面上胡茬,哪知尉升来领路时,愣是没认出他来,还眯眼寻了半天。

赵成业往他身前走去,重咳了一声,尉升方才猛力往他背上拍了一把,笑道:“少了胡茬保暖,赵同知怎的就感上风寒了。”

穿着身飞鱼服,尉升怎会认不出,赵成业就知他是故意的,直朝尉升的脸打了个嚏。

尉升躲避不及,一脸笑意转瞬即逝,他抬袖抹脸,已是无话可说。

“对不住了尉侍卫,我给你擦擦。”赵成业笑着上手去擦,尉升一掌拍开,不爽地睨了他一眼。

今日赵成业自称是替锦衣卫指挥使前来拜节的。指挥使名为佟飞旭,是罗宓侄儿,阮青洲的表兄,但自幼跟随母姓。两年前佟飞旭从南望章州而来,自任职锦衣卫指挥使后,便着手追查采花贼,成日难见人影。

虽说是为拜节而来,但赵成业客套几句过后,话题便又奔向了正事。

“指挥使大人年前于各处奔忙,怠慢了殿下,因而有话要臣一定带到,另外,盗墓案近日也有了新的进展,不知殿下此处方便说事吗?”

阮青洲猜到他来此为的是公事,早先摒退了其余宫人,只留尉升和段绪言两人在殿内,便也应道:“可以说。”

赵成业当即正了色:“启禀殿下,年前指挥使以审查盗墓案为由,同大理寺要到了高仲博近几年的收支明细,发现自四年前起,高仲博每年必会前往南山一趟,指挥使不便脱身,只遣人去了趟南山,但尚未发现高仲景的下落。”

阮青洲说:“眼下除了南山,也仅有高仲景的墓穴可能遗留线索,可有查到什么?”

“臣今日要说的便是此事,”赵成业说,“开棺那日,墓中仅挖出一副空棺,并无尸骨,内棺也只放置了牌位一块,臣起初未觉端倪,只查了棺盖棺身及夹板,近日想起那块牌位,再一细看,才发现牌位带有夹层,其中藏匿的,正是一整幅关州的军事布防图。”

段绪言顿然抬了眼。

赵成业自怀中将卷着的图纸交到尉升手上,说:“天春五年,关州之战凯旋后,老将同军师共议,凑集人马巡遍关州,耗时一年部署兵防、设立关隘城防。所绘制的军事布防图经由修改之后,便分别由兵部工部的两位尚书保管,图纸背面加盖官印以示区分。”

布防图已呈递至阮青洲眼前,阮青洲蹙眉接过,摩挲着纸面,缓缓打开。段绪言站其身后,紧盯着那人指尖,看那纸卷一点点展开,目光就似恶狼般狞狠。

为了这张布防图,他们曾在南望苦苦恪守了十年。

赵成业继续道:“犹记得六年前,关州遭北朔突袭,近四成的设防重点、军队驻地及补给站受损,便是因兵部丢失的那半张加盖了官印的军事布防图,但自流出后,那半张图纸再无下落。然而,从高仲景牌位中寻见的这张,却偏偏就是加盖了兵部官印的、一整张军事布防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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