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不交呢?”
“鼎山……”
“称我执事。”
“你……”
“两位。”张鼎山道:“那道士是自杀,与我孙子有什么关系?因果逻辑要分清楚,是他自己找死,难不成是我孙子把剑架在他脖子上,逼着他去死的?”
“身为宗师,就能什么也不顾,我行我素?”
张鼎山哼一声:“若论资历,我可比你们还早上几年进入道场。当年云台山关大乱,又是谁给了你们机会,进入山关的?吃水不忘挖井人,我不指望你们对我有什么回报,但基本的公正,是不是得有?”
两人眉头倒竖,脸色一阵青一阵白。
进入山关这种危险的事情,能被他拿出来说成是给他们的机会?
章程道:“张执事,是非对错,我会派人调查,但在调查清楚之前,先将他交给我们。”
张鼎山坐了下来,反而不着急了。
他吹了吹杯中的热气,喝了一口,这才道:“陈会长的要求我听说了,五十个名额,我觉得应该给。”
两人眉头一扬。
张鼎山继续道:“陈会长说的对,云台山道场的权利太过集中,这不是一座道场应该有的情况。我个人支持陈会长,我相信其他执事与护法真人,也会和我一起支持陈会长的。”
“咔!”
章程一只手掌按在桌上,木桌裂开。
他盯着张鼎山:“你威胁我?”
“谈何威胁?”张鼎山淡然道:“我只是觉得,既然要按照规矩办事,那就让规矩更清白明朗一点,免得以后再出现这种事情,什么都没有调查清楚之前,就要先抓人。这会寒了弟子们的心。”
叶庭道:“山下的道观,已经在外面,事情瞒不住的。张执事,我让你将人交给我,是为他好。现在主动认错,最多只是批评。就像你说的,那小道士自杀,和他有什么关系?但真的要追责,你真觉得没有关系?”
张鼎山不言不语,心头也在思索。
他也没有一个准确的想法。
只是觉得,一个无名小道士而已,死了也就死了,既然不是张富荣所杀,自然不会有太大的关系。
叶庭继续道:“你没有和陈会长接触过,你不知道他是什么样的人。我直接和你说吧,如果这件事情让他知道了,你孙子最轻也要被除名。”
“他敢!”
张鼎山一拍桌子,桌子再也支撑不住,散落一地。
他道:“他凭什么除名?讲道理,轮规矩,哪一条规矩规定,他人之死,还要我孙子来担责的?”
“他敢这么做,我第一个不饶他!”
叶庭道:“把人交给我吧,我保证,最多只是批评。”
张鼎山思索良久,说道:“如果我孙子少了一根汗毛,大家都别想好过。”
这近乎赤裸的威胁,让叶庭和章程,心里恼火不已。
但他们依旧挤出笑容,心平气和道:“你放心,不会的。”
“爷爷,我不走,我哪里都不走。”
张富荣抓住爷爷的胳膊,死活不肯走。
张鼎山此刻也是烦躁不已:“跟两位宗师走,有宗师在,怕什么?”
“可是……”
“走!”
最终还是带走了。
张鼎山没有跟去。
他需要避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