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文君略带羞涩:“公主玩笑了,能见圣驾,是小女子福份,还要多谢公主啦。”
平阳公主上下打量一番:“你可真会说话。看你,不施脂粉,也是这么楚楚动人,怪不得把司马先生迷得魂都出了窍呢。要是我是男人啊,不会弹琴,也要学上三日!”
“公主见笑了。”司马相如面色微红。
外边又报:“东方大人到!”
平阳公主又忙着迎接:“伴驾的来了,皇上和皇后就要到了,快,快,赶快迎接。”
东方朔和杨得意一道走进来,司马相如和卓文君先上前作揖,他两个呵呵一笑,连忙参见公主和驸马。
#卓文君已有好几日未见到东方朔,此时再见到他,未免想寒喧两句,不料司马相如却把她拉到了一边。
卓文君却不喜欢他管得这么宽,一甩袖子回过身来,瞪了司马相如一眼。“你怎么能如此小器?”话还没说完,只听外边高叫:“皇上皇后驾到!”#众人急忙跪地迎接。一帮乐舞,在大门前吹奏起来,声音并不那么中听。
汉武帝身着便装,神情随和,脸上挂着笑容;皇后阿娇却艳丽无比,面色端庄,很有点架子──自小她就没把这个平阳公主放在眼里。
“平身,平身!都起来吧!姐姐,既是家宴,不必有这么多礼数。”
众人齐道:“谢皇上和皇后娘娘。”
平阳公主要讨阿娇喜欢:“哇!皇后娘娘,您真漂亮!您当了皇后,还没到过我家呢!”
陈皇后不紧不慢地说:“这不是给姐姐请安来了?”
对她这副神态,武帝有点不太高兴。可是他也没办法,她就是这个样子,谁让她是长公主的女儿,谁让他刘彻为了登基坐殿,借了人家的许多力呢?
平阳公主倒是习惯了:“哟,妹妹,羞杀我了。你这么娇美,难怪当年我弟弟小时候,就要用金屋把你藏起来!要是我,不准你出门一步。”
陈皇后听她叫声妹妹,倒有点高兴了。其实她比平阳公主还大三岁呢,小时候一直叫姐姐。这个“妹妹”一叫,好像她就小了,小得和武帝般配起来。比皇上大了五岁,始终是她的一块心病。“姐姐你不是也很漂亮吗?你看,姐夫为你整天门都不出,看得可严呢!”
“妹妹说笑。你姐夫是身体不好。不过,妹妹,你看看,这个才是大美人儿呢!”说完,她拉过卓文君,见过皇后。
“哦!你就是卓文君。真真的仙女下凡啊。这就是司马相如吧,好一对郎才女貌啊!”
司马相如忙拉着文君下跪:“蜀郡小民司马相如和卓文君叩见皇后。”
武帝见他们这么多礼数,有点不太耐烦。“你们女人有女人的话,先进屋子,再好好聊吧。”
众人这才簇拥着皇上皇后进到正厅。厅里早摆好酒宴,武帝先到正位坐了,阿娇随即入席,平阳公主坐在武帝另一侧,曹寿在对面作陪,卓文君挨着皇后而坐,下面是司马相如;东方朔和杨得意在公主与驸马之间。
武帝注目看着卓文君,他也为卓文君的天生丽质所惊动。这位皇上心想,司马相如真有艳福,娶了这么个美人儿,造化比我还高呢。
阿娇看到这情景,心里很不舒服,可她又不好发作,只是用脚碰了武帝一下,说“卓文君,你还没给皇上请安呢。”
卓文君何等人物,心中怎不明白?她连忙起身,举止得体地给皇上作了个万福状:“臣妾给皇上请安”。
武帝被阿娇一碰,早已兴趣全无。“免了,免了!司马爱卿,你以琴求妇,千古佳话。如今可是琴瑟好和?”
司马相如起身,诚惶诚恐地说:“秉圣上,琴瑟同类,自然声情一致。”
武帝乐了:“好!好!你们琴瑟好合,朕自然高兴。”他不便再盯着卓文君,便把目光转向东方朔:“朕有个西南才子,还有个东方才子。东方朔,你的夫人呢?”
#卓文君借此把眼睛直勾勾地盯上了东方朔,看他如何回答。#一直没有说话的东方朔这才开腔:“回圣上,臣有糟糠之妻,在平原老家为臣教子,不曾带到长安。”
武帝来了兴致:“朕听说你在长安,一年纳一位绝色女子,可有此事?”
#东方朔吃惊了,刚刚换上一个,怎么皇上就知道了?而且在皇后面前,在公主面前,尤其是在卓文君面前,他觉得有点尴尬。不过他马上转过身来,对皇上一揖:“皇上圣明,臣这点小事,您都知道?”
武帝说:“这还是小事?你也算是特立独行了,朕的耳边快起老茧了呢!快快说来,让朕和众人听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