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子端抱着怀中的柔软身子,那手便跟黏上了似的,不想松开。
嘉宁想起身,却被他环住了腰,起不了身,“作甚?”
“就这般靠着吧。”
子端说着,一只手也开始捏起她腰间软肉。
嘉宁也不反抗,一副随他为所欲为的模样,忽而又问道:“方才我说的开书院一事,你可有想法?”
“细说说?”
子端并不会因为手头事,就忽略了她说的正事。
“我想攒多些银子,开一家书院,书院不收取学费,适龄者皆可入学,”嘉宁畅想道,“届时,那些平民孩子就都能上学啦。”
子端思量一二,后说:“你可有想过,有些家中贫困的,并不会因为免学费就让孩子来念书,穷人家的孩子也是一个劳动力。”
“……”这,嘉宁确实未想到,不过经他这一提醒,她也不气馁,“凡事都一步步来嘛,不能一口吃成大胖子!况且,书院刚开时也不可能接收得了太多人,愿意来的来就是了。”
“待以后普遍条件好些了,他们就会来念书了,也能改变那些观念了,”嘉宁看着子端,神色认真又期待,“至于如何让贫民的条件变好,那就是殿下你该努力的事情啦!”
子端垂眸见怀中美人儿的期许目光,喉结一动,低头吻了下去——
……
沈府。
沈径云与乔氏一直为沈随续弦一事争论不休,最终迫于妻子的威压,沈径云妥协般地走向了父亲书房。
“阿父。”沈径云低着头,唤道。
“进来吧,”沈随看他一副不好意思开口的模样,鼻子中呼出长长一气,问道,“是因为为父要娶妻一事?”
“……是,”沈径云坐到桌案对面,这才抬头,黝黑的眉头皱着,“您不再考虑考虑吗?毕竟……”他却不知如何说起。
沈随放下手中事务,平视地看向隔着一个桌案的大儿子,将心比心问道:“你已经这般大了,为父为何不能追寻自己的幸福?”
“当然可以,可是……”
沈径云心有顾忌。
“难不成你是觉得,卫绚是个下人,配不上做这沈家女君?”
沈随看出儿子疑虑,再出声时,嗓音低沉许多。
沈径云其实心中很希望父亲能找个知冷暖的人,毕竟父亲鳏居十余年了,今日得知父亲要娶卫姨这事,他震惊之后,反而更多的是喜悦。
可在听到乔氏不停地抱怨后,他也逐渐觉得,乔氏说的话是有些道理的。
此刻被父亲戳破那微妙心思,却显得有些难堪。
沈径云一时语塞,“我……卫姨伴我们兄妹长大,如亲人一般……我……”
“哼,你真当我没看出来你那心思!”沈随心下生出几分怒火,冷呵道,“你可还记得去年我们初来都城时,你说过的话?”
“……”沈径云一时未想起,是哪句话。
便听父亲提醒道——
“那日你说,将珍惜之物送人,便是情义深重,并不是什么东西都能拿金钱衡量的,”沈随看着儿子,叹道,“我还道你有颗赤诚之心,看来是我夸得早了。”
“你原先在山中种菜,待人接物憨厚老实,如今不过是领了朝廷俸禄种菜,便学会看不起人了,你可承认?”
“若换作是一年前,我未入朝为官,我们一家仍旧是在山中,你可还会嫌弃你卫姨?”
“还有,你卫姨并非是我们家下人,她是良家女子,被我所救后,心怀感恩,留在
家中照顾你们兄妹十年,她什么都没有图!”
“你的妻族是六品官员,为父可有说过你们不堪配?”沈随恨铁不成钢的眼神看着他,嘱咐道,“都城繁华,可莫要为这晃眼浮华迷了眼,失了初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