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阿原不禁反问:“难道这些还不够吗?”
“可你考虑过没有,你活生生拆散了他俩这对有情人,并霸占了他心爱的女人这么多年,了解到他心中的伤痛吗?”
“可是你更是拆散他俩的主谋,还有什么资格指责我?”
刘薇黯然一笑:“所以,我就遭到了报应,并要为自己的罪过救赎。”
“哼,你以为把唐敬中再让给小兰,那你的病情就会不治自愈吗?”
刘薇凛然道:“我不再奢望自己能活下去了,只是想趁自己有生之年,让自己所爱的男人重新获得幸福,而不像你,如此的自私,一点也见不得别人比你过得好。”
丁阿原听到这里,不禁嗔目结舌。
放羊老人这时又搭腔了:“这位闺女尽管之前也做过错事,但她的出点就是让自己所爱的人幸福,而不是狭隘自私。就凭借这一点就让人佩服。而这位先生呢,却走上了极端。假如你真是爱那位小兰姑娘,就不应该束缚她,而是让她张开自己翅膀,自由翱翔在天空中。”
丁阿原显然不服,不由忿然道:“我什么时候束缚她了?什么时候不是对她百依百顺的?我这样在意她,可她还是抛弃了我,这岂不是忘恩负义的行为吗?既然女人这样对我,那我就算死,也要拉一个女人做垫背的。”
放羊老人淡然一笑:“你真是错了。无论当初你和这个闺女用什么办法,把那对恋人分开,并不是很重要了。可幸福”就像一把细沙,你握得越紧,就从你手指间流逝得就更快。我从你刚才对这位闺女谈话中得知,你是利用乘人之危的手段,把不情愿嫁给你的小兰姑娘强行娶到手里的,而不是用自己的爱去慢慢感化对方。这几乎就是捆绑来的,即便你事后对她再好,能够抚平她内心的伤痛吗?”
丁阿原怔怔无语,不言垂下了头。
放羊老人又把目光落在了倒在地上的刘薇:“而这位闺女跟你的做法完全不同,她不去做任何勉强自己心爱男人的事情,只是用自己默默付出的爱去沉淀那个男人对她的感情。所有才能让那个男人把爱投向她,甚至摆脱了对另一个女孩的思念。而她得知自己的爱不能永久陪伴自己心爱的男人时,又做出了让很多男人都做不到,而感到汗颜的举动。这样的壮举让我这个老头子都刮目相看。”
丁阿原沉默一会,终于出了冷笑声:“我本来就不是什么正人君子,否则就不会刻意离间小兰与唐敬中的关系了。如今这个女人既然自己活不长了,却居然想成人之美。我偏不能让她如意。因为如果这样把戏被揭穿了,她可以长眠了,那我有何颜面去面对世人?”
放羊老人不由叹了一口气:“你这是被这些龌蹉的想法冲昏了头脑。其实人这一生活着并不容易,如果想结束自己的生命,那是最简单的事情。你在一念之差,不出几秒钟就可以结束自己的生命。但是,你想过没有,假如你是有灵魂的,又如何让自己的灵魂栖息呢?”
丁阿原一愣:“你又弄什么玄虚?”
“这根本不是什么玄虚,而是再明白不过的道理。你刚才不是对这位闺女说,自己是丁家唯一的血脉吗?如今还没有为丁家添加香火,就去见自己的父母,那你方父母会接纳你吗?到时候,你的灵魂还会安息吗?”
放羊老头的一席话,令丁阿原猝然惊醒,不由傻在了那里。
放羊老人趁机又讲道:“既然不愿意为你生孩子的女人离开了你,那对你来说,不是正好留出一个位置,让一个肯为你生孩子的女人介入进来吗?你也许会说,肯为你生孩子的女人并不是你的最爱。但换句话说,这个世界上哪有十全十美的婚姻?对于一个聪明的男人来说,宁可娶一个爱自己的女人,也不会娶一个自己一厢情愿的女人。”
丁阿原听我了放羊老人这些话,顿时就像泄气的皮球一样,再也没有去死的勇气了。
放羊老人一看时机成熟了,便趁机劝道:“你如果信得过我这个老农民,就听我好好跟你讲一讲道理。”
丁阿原当即点头:“好的。我听您说。”
放羊老人又低头瞥了一眼刘薇:“既然如此,你还要绑着这位闺女吗?”
丁阿原的曾经一脸戾气终于变成了一丝歉疚,俯身去解开捆绑刘薇手足的绳索。
刘薇在他给自己松绑时,芳心依旧骤跳个不停,直到自己手足上的绳子都被丁阿原解开了,便不等他伸手拽自己起来,便一翻身站起来,并像受惊的兔子一样,窜到了放羊老人的身后。
放羊老人冲丁阿原莞尔一笑:“这位闺女被你吓坏了。不过,她不会做出对你不利的控诉的。”
不料,丁阿原坦然道:“我刚才确实做出了违法的举动,就算她去控告我,那我也得接受。”
刘薇虽然还心有余悸,但赶紧表示一副大度的样子:“我就当你刚才对我一次恶作剧。既然我毫无损,就不会计较太多了。”
放羊老人不禁哈哈大笑:“既然这位闺女对你已经心无芥蒂了,那咱们就找一个地方心平气和地谈一谈吧?”
刘薇不由环顾一下四周几乎鸟不拉屎的荒山野岭,不由蹙眉道:“咱们去哪里谈呢?”
“你们二位去我家坐坐如何?”
刘薇与丁阿原不由对视一眼,几乎同时质疑:“您的家在哪?”
“距离这里不到三百米。”
比较熟悉这里的丁阿原更加蹊跷了,心里暗道,这么方圆几公里都没有人家。这个老头怎么说他的家就在附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