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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九章 哀怒(第1页)

妙香没有抬头,只有嘴唇在阴影里微微一动:“这些人,就是胜算所在?”

“这件事,没有绝对的胜算,这些人也不过是棘手的棋子罢了,一旦启用,若事不成他们便是隐患,随时可能出卖属下,出卖医宗,出卖宗主。若事成了,他们中又有许多人难堪大用,留下来更是后患无穷,属下想不到那么远,也不知届时该如何处置。”

妙香“啪”地合上折册,双手紧紧攥住,将装订的骨架都捏变了形,她生怕自己一松手,就会扑上去掐死叶容与。

“除了启用暗桩,属下方才来时也已派人去了殷总领处”。

“你连殷总领身边都敢插手!”

叶容与摇摇头,惘然若失道:“属下万万不敢,上尊若有不测,下一个便是殷总领,属下只负通传之责”。

原来他们都已放弃了姜氏!原来他们都已给自己留好了后路!

可是那些人亦是手眼通天,叶容与做了这么多事,怎可能丝毫不被察觉!

妙香陡然松开双手,目光缓缓移向叶容与,语气冷冽而又讥讽:“与虎谋皮自露行迹,不惜以医宗做赌,以此推我入局,叶长使,你真是筹谋深远。”

叶容与欣然一笑,越发慈眉善目起来:“宗主早已入局,属下只是稍加推了一把罢了。属下私以为,宗主历经万难强据医宗主位,对权位并非心如止水毫不心动,若说宗主没有一点别的心思,属下不信。”

妙香凝视着他的脸,目光里的愤懑和伤感已然沉寂,变成麻木不仁的冰冷,她心里还是有些想不明白,为什么从前明朗随意的一个人忽然就变得让人看不清,像浑身都缭绕着一层薄雾,忽明忽暗,虚实不定。静默良久,妙香微侧过脸,把目光转开了:“说罢,你想要什么?”

叶容与捋了捋胡须,道:“属下曾受浅秋夫人托付,穷尽一生照拂宗主安危,无论何时,属下都不敢忘记这条誓约。”

妙香心口一窒,当年先尊弥留之际也曾这般将自己唯一的儿子托付给他最信任的朋友、他最敬重的兄弟。极后十数年至今,恰是这人一边享受着比肩上尊的尊荣,一边用最霸道无情的手段对待本应被他用心呵护照拂的孩子。原来你也想做下一个清风长老,妙香嗤笑一声,道:“若我真有那一日,我会教你如愿的。”

“宗主答应了!”

妙香眼神回转,居高临下地瞟了叶容与一眼:“我答应了。”

叶容与长长地叹了一口气,惨然一笑,俯身大拜。

“你回去吧,没有我的指令,不准你轻举妄动。”妙香不愿再与他多说一句,从前她待他推心置腹万分信赖,从今而后便再也不能了。她多年苦撑保护着的医宗就这样被他送去作了权利斗争的祭品,她不得不气,不能不恨。

叶容与颤颤巍巍地起身,妙香忽又出声,将几乎已面目全非的折册递给他:“把它拿走。”

“属下遵命。”叶容与接去过,塞进袖袋之中,“属下告退。”

妙香垂下眼皮,叶容与看不见她的眼神,却能看见她的面色由苍白转成铁青,嘴唇紧闭,眉头紧锁,一副决绝之意。叶容与心想,从今往后叔侄之情怕是不复存在,宗主定是不愿多看他一眼了!思及此,他连忙欠身退了几步,直至快到门口才转过身离去。

小瑟一路垫着脚避着地上的泥脚印和水渍进来,走到妙香跟前蹲下身细细看了看便发现了不对:“宗主,您看叶长使的脚印,一边深一边浅喏,真的是右脚比左脚的浅”。

妙香郁郁说道:“他定是跌了一跤,右脚崴伤的厉害。”

小瑟看着叶容与跪过的地方,说道:“叶长使怕是掉进哪个泥潭里了,否则他的衣服怎么会这么湿这么脏?也就待了一会地上就泅了这么多泥水!他到底走的哪条路?我不记得周围有泥潭啊!”

“我也不知道,谁会知道呢!”妙香满怀萧索,暗吸起一口气缓过神,才觉腹腔内里仿佛装满了冰块,凉意遍布四肢百骸。

小瑟知道宗主心神俱伤,却不知该如何劝慰,兀自陪了小半个时辰,坐在一边抱着脑袋唉声叹气。妙香自己再也睡不着,不愿小瑟陪着生熬,便叫她先回去睡觉,起先小瑟说什么也不愿意,但妙香态度强硬,无可回还,小瑟也不敢不从。

枯坐大半夜,身体似结了冰般僵冷,黎明即将来临,屋子里仍是可怕的寂静,妙香深深呼气,纤细的肩膀轻轻沉下,出声道:“你下来吧。”这个要求并不是因为愤怒,而是出于她内心深切的害怕和寂寞。

房梁上悠忽飘下条人影来,白色的衣角翩然翻飞,像是在瞬间舒展开来的白莲花瓣,她落得又快又轻,妙香只觉得眼前一花,便听到她的声音:“你这算认输了?”

大半夜的时间里,她们俩都在沉默地对峙,默契地都想看谁才是坚持到最后的那个人。

妙香道:“房梁上空间狭矮,在上面窝的时间长了会腰酸腿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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