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瀚看着那个他戏言全部身家的盒子,眼睛暗淡了。他颤抖着手,打开。里面所有的东西都在,外加一张折叠好了的纸张。
“谁都别怪,要怪就怪老天,我过不来这样的生活,我要去看看这大陈的天空,是不是和那个梦中的天空一样。我走了,你不要牵连他人。你把我报个病亡,然后找个好女人娶了吧。梅影。”
陈瀚拿着那张纸,脸色难看的让人不敢直视。过了不知道多久,他看着地上跪着的几个人,不由的长叹一声。难怪她昨晚会那样的柔顺,前天会提那样的要求。
“郡王爷,您去找找啊,小姐她会不会出事啊?”张妈妈眼睛红肿着说道。
“仔细看了吗,夫人的东西都少了什么?”
“回禀郡王,什么都没少。就是夫人早上穿的那一身衣服,就连昨天拓跋琴公主,送的服饰玩物都没少。”张妈妈哭丧着脸说道。
陈瀚想起梅影当年小小年纪,就能激他写下休书,她的心思又岂是这些下人能摸透的。这件事她一定是谋划很久了,而且这次是狠了心,连这些服侍的人都不管了。拓跋 琴,嗯。
“这件事到此为止,不要让外人知道了去。你们几个都是她贴身服侍的,她对你们恩同再造。有人问起,就说夫人身体不好,我送她去南边的庄子调养去了。”陈瀚摸了一把脸,低沉冷硬的说道。
“王爷,初元和秦副将都在外面等着回话呢。”备嫁的青兰早就因为这个事情被叫了回来。
“青兰,好好的安顿府里,一个字也不许外传,我这就去找夫人回来。”陈瀚匆匆的来的外面,看着那些人都低着头,就知道根本没戏。
忽然想起刚刚提起的拓跋琴,他猛然的感觉梅影是随拓跋琴去了。连忙骑马又赶去城外,一路狂奔,总算是在离城三十里处拦住了拓跋部落一行人。
“阿琴,我只问你一句话,是不是你带走了梅影,我的夫人?”陈瀚阴沉着脸逼向拓跋琴。
“陈哥哥,你这是什么话,你的夫人不在府里吗,怎么会在我这里。何况我为什么要带她,草原怎么适合她那种娇娇气气的女子。”拓跋琴一扬马鞭子,有些恼怒的说道。
“哼,我想来想去,只有你这样胆大的女子,才会做这样的事情。”陈瀚冷冷的说道。
“陈将军,请你慎言,我好歹也是公主。如今还在你们天朝境内,你可以随便搜。你为了你夫人,就这样对我。难保他日为了别的女子,不这样对她,我看她走了是对的。”拓跋琴生气的说道。
“将军,我都看了,没有。”秦风白,一脸灰败的说道。
“郡王,我带人都看了,也没有。”初元带人回禀。
陈瀚看着这长长的马队,他不甘心,亲自到拓跋琴的侍女做的车子里面,仔细的看了看。又去拓跋琴自己的车子里,看了看。因为她骑马,所以一个人都没有,空车,一目了然的,自然无果。
“阿瀚啊,你媳妇怎么了?咱草原汉子可不兴对媳妇不好,你可是惹她生气了,回头找到了要好好的赔礼才是。”拓跋琴的阿爸,拓跋族长走过来语重心长的说道。
“额,是,族长您要多保重,以后我有机会还会去北疆看您的。”陈瀚无法只好放行。
拓跋琴看着陈瀚远远的变成一个黑点了,才匆忙跳下马,上了马车。她打开后边座椅下的隔板,里面安然的睡着一个人。
“出来吧,他走了。”拓跋琴一屁股坐到地板上。
“这里真不错,没阳光晒着,还有凉风习习的,只是马尿味道不太好。”梅影笑嘻嘻的爬了出来。
“阿梅,你这样好吗,我刚刚看陈哥哥的脸,真是吓人。黑的好似锅底,他会不会再回来查。”拓跋琴有些忧心的说道。
“不会吧,我也不知道,不过他来,你就继续把我藏这下边就是。”一身利落的拓跋服饰让梅影看着更加娇小。她脸上带着得意的笑容,看着外面的艳阳天。
“他要是知道我送了你衣服,回头也许会再追过来。”
“你送我的衣服都在那放着呢,他那里会想到这个。”梅影轻轻的掀起外衣给拓跋琴看。
“阿梅,你真是太聪明了,难怪你要求我把两件衣服套上缝在一起。”拓跋琴恍然大悟。
“阿琴,谢谢你。回头我在下一个城镇就下车,免得给你带来麻烦。”梅影诚恳的说道。
“说什么呢,好不容易出去来,怎么能不去我家看看。哼你这么好,他还要娶小老婆,连我都听说了。这回让他着急去,看他还勾搭不勾搭了。”拓跋琴气愤的说道。
梅影咧嘴,“这个也不怪他,皇上要给他赐妾,那他也只能受着。幸好你提醒我,要不然我还傻傻的不知道呢。”
“我听的很清楚,说是你身份太低,皇后提及她的娘家堂侄女。哎,梅影,什么是堂侄女?”
“一个族里面的,关系不能太近了,不然哪里能给人做妾去。不过,这事情我真的没听说。算了,反正这也是早晚的事情,你看我那府里,到处是规矩。你受不了,我也受不了。”梅影笑着说道。
“是啊,我本来想嫁给那个平西侯,可我去了他家,我的长生天大人啊,连咳嗽都受限制。”拓跋琴夸张的比划着。
“我这样跟着你,你阿爸知道了怎么办?”
“不怕,回头我就和他说我,我认了一个汉族的姐妹,他很和善的,你放心就是,他不会疑心的。”拓跋琴摆了摆手,满不在乎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