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可是迷路了?”他满脸关切道。
有了刘、江二人的前车之鉴,石鸢的警惕性不小,频频以目光上下打量着他,“你是什么人?”
“我叫柳乘风,是一名剑修。”柳乘风道:“姑娘莫怕,此处乃是悬镜门北山,我识得下山的路,可引姑娘归家。”
“悬镜门?!”石鸢冲口而出,诧然道:“可我不是在箫下隐居吗?”
“招摇山中修真之人众多,姑娘怕是中了谁的法术吧。”柳乘风彬彬有礼道。
石鸢呆了呆,焦灼的跺脚道:“那糟了糟了!我害惨云盏了!”
凡人在这偌大的仙山之中委实是渺小如尘粒,这是石鸢全然不懂的一片领域,心下无措,她看柳乘风谈吐得宜,又样貌堂堂,便上前去道:“柳公子,你也是修士对不对?那你帮我去救救我的朋友!”
“你的朋友叫秦云盏?”柳乘风眯了眯眼道。
“是,你认识他?”石鸢道。
“不仅认识。”柳乘风道:“我与他还是好兄弟。”
“那太好了!!”石鸢拍手道。
“你上我的剑。”柳乘风道:“此处距离箫下隐居颇远,我载你御剑去寻他。”
“太谢谢了!柳公子!”石鸢感激涕零道:“你当真是个好人,果真云盏的朋友都是好人!”
柳乘风的眼底闪过几许冷然不屑,唇角却依旧维持着上扬的弧度,他朝石鸢做了个邀请的姿势,两人便登上了宿光的剑刃。
宿光腾空而起,瞬息间升到了万丈云雾之中。
石鸢从未见识过御剑之术,在骤然间升到高处时有被吓到两腿发软呼吸凝滞,她的手虚虚的扣着柳乘风的
肩膀,不经意间被柳乘风拿住,搁到了腰际。
男人温度灼热的手覆盖上她的手背,石鸢被烫的一个机灵,只觉像是被滑腻的蛇缠过一般起了半臂的鸡皮疙瘩,下意识的就想抽回手,奈何柳乘风将她的手腕强势按住,淡然道:“石姑娘,御剑危险,稍有不慎就会摔下去,跌个尸骨无存呢,在下既然承了你的诺,便要护你周全”
好像有几分道理,石鸢没法反驳,只能被油的龇牙咧嘴。
“柳公子,你们那儿的人都这么拿腔拿调的说话吗?”她讪讪然道。
“我家教严苛,不是乡野村夫能比的。”柳乘风说
石鸢总觉得他好像在含沙射影什么,不由得垮起个小脸。
“咦?”她像是想到了什么,奇怪道:“我好像没有做自我介绍,你怎么知道我姓石?”
柳乘风稍稍一怔,故作镇定道:“我们修真之人都是耳目通达,石姑娘在京沛商界的地位远近闻名,想不知道也难吧!”
“你还知道我爹是京沛商会的?”石鸢的声音冷了几分。
柳乘风张了张嘴,感觉是多说多错,遂不出声了。
石鸢心里却警铃声大作。
她垂目看向对方拿捏住自己的手,华丽的卷边袖口处绣了一个小小的九龙香炉样图案。
石家经营的生意涉及各大领域,早年开设过的布料绣坊亦不在少数,故而石鸢对绣样一类很是敏锐,堪称过目不忘。
这绣样她此前见过,在江绍元和刘章的道袍之上。
这柳乘风虽未着道袍,穿的是自己的私服,却也将这绣样绣在袖口显眼处,看来这是一个颇具代表性的图腾。
石鸢神思电转。
“你是鸣鼎剑宗的人!”她昂首道:“你跟那两个昨天堵我的人是一家的!”
柳乘风豁然瞪大了双眼,牙关紧咬。
他此前就是担心石鸢生出这样的猜忌,才刻意没有提及自己的来处,但没想到这小妞竟然如此心细如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