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嬷嬷是燕王妃身边的老人,这点子事自是看的透彻,推脱道:“老夫人不必客气,老奴只是奉命来迎小侯爷和夫人,王妃并未提及他人。”
冯如惠使劲拽沈夜阑的袖口。
沈夜阑才慢悠悠开口:“嬷嬷有所不知,如今啊我们昭月也已经是小侯爷的人了。”
“是吗?我怎不知?”燕洵面目清冷地走了进来。
沈夜阑看他一副提上裤子不认账的神情,气得豁然从座位上站了起来。
“小侯爷,你这是什么意思?”
燕洵清朗俊秀,目光清澈如一汪清泉,他面无表情地往主位上坐下。
淡淡开口“就是岳父理解的字面上意思。”
冯如惠忙扶住旁边假意要晕倒的沈昭月,“小侯爷这是要不认账,我们昭月怎么办?”
“怎么办?凉拌!”沈安宁带着青竹从门外走来。
“我已经让青竹把昨天燕洵喝的酒壶和杯子送去医馆,找了医师查证,说里边放了分量不少的合欢散。
燕洵反正燕王府和衙门也熟,不如叫官爷来查查,谁下的抓谁便是。”
这心机妹妹给姐夫下药,有好戏看了。
沈夜阑暴跳如雷:“沈安宁,你到底是不是沈家人?竟敢让官家来抓你妹妹。”
沈安宁一副娇弱温婉,“爹爹,我只说谁下的药让官家抓谁,难道您承认是昭月下的药?”
沈夜阑的脸色铁青。
“来人,把两位小姐送回房里。小侯爷今日你若要娶,就姐妹一起带走。若不娶,你就留下和离书,我家宁儿仍旧嫁于屠夫便是。”
看燕洵这几日的表现,他断定如今小侯爷已经对沈安宁情根深种,也只能不要脸地耍些无赖手段。
李嬷嬷毕竟是见过世面的,忙上来劝解。
“大人何必动怒?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娶妻纳妾本就是为了王府开枝散叶的好事。
如今二小姐和我们小侯爷已经是生米煮成熟饭,老奴回去秉明王妃,未必不同意。
可是今日若大人真要闹得如此难堪,恐再无回环的余地。”
两人觉得李嬷嬷说的甚是有理,便起身作揖:“那就有劳嬷嬷了,就说我和她母亲实在爱惜女儿女婿,留他们再多住些日子。”
燕洵在这能和沈安宁睡在一屋同吃共眠,好不惬意,自是也不抗拒,仍旧坐那安静的喝茶。
燕王府内,
李嬷嬷将沈夜阑的话一五一十地说给顾月璃听。
顾月璃气得将茶盏整个扔出去,“他们沈家的女儿是没人要了吗?一个沈安宁还不够,什么阿猫阿狗都想往我们燕王府送。就看准了我们一家人造了?”
李嬷嬷忙又把沈昭月已被破了身子的事说于她,继续劝解道“王妃,依老奴之见,这并不一定是坏事。
反正王妃也看不上那个沈安宁。
那日我去,看她俩并不同心,如今沈二姑娘既然已经是小侯爷的人,不如收了她养在自己手里,免得那个沈安宁恃宠而骄!
我看拿二姑娘也是个冲动没脑子的,进门总不过是个贵妾,比奴才高不了几分。若他日得个一男半女,还不是任由王妃拿捏。”
最终,一妻一妾进门。
只是半路上,沈昭月的轿子不知被谁家马车冲撞,连人带轿子滚进了臭水沟。嫁衣上沾满了臭气熏天的淤泥,大哭着被丫鬟从侧门领了进来。
顾月璃远远瞧了一眼,只道了两个字“晦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