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上一世也算上过很多次战场了,还是头一次遇见这样气势强到快要化作实质的。
让人难以忽视。
他昏迷的状态,和现在简直判若两人。
那双清明沉着的眸子无声地看过来,让她一时又尴尬又觉得束缚。
沈稚欢稳了稳心神,拿出自己的专业姿态,别开目光。
“你的情况爷爷奶奶应该和你说过了,接下来几天,我每天都会来给你针灸,检查,做按摩,还请你忍耐一下。”
沈稚欢不再多言,简单给他检查了一下,见情况一切正常,便展开自己的针灸包,抽出银针。
之前她为了施针方便,都是坐在床沿上的。
现下他既然醒了,她就不方便了。
只好站在床边,示意他简单翻个身,而后弯腰下去,为他头部施针。
然而沈稚欢发现,这个姿势比起坐在床沿上来说,似乎更不方便了。
她弯腰下去的时候,距离一拉近,能感觉到他呼吸的温度扑洒在自己身上。
若有若无的,吹的她裸露在外的皮肤本能地往外冒鸡皮疙瘩。
好不容易针灸完了,沈稚欢暗自松了一口气,去拿床头上要敷的药。
转身的片刻,她一个没留神,一脚踩偏,身形一晃。
谢澜深几乎本能地伸出手扶了一把她的腰。
沈稚欢对身体接触一向敏感,这痒痒的感觉让她轻颤一下,下意识垂眸望去。
却见他四指向内谨慎地卷曲着,明显的绅士手。
见她站稳,便立刻收回,沉声。
“抱歉。”
眼下最重要的是敷药,沈稚欢并没有过多在意,集中精力,继续下面的步骤。
直到弄完一切,收拾东西的时候,想起刚才那一幕,沈稚欢这才后知后觉。
刚刚那样……是不是有点亲密了?
她虽然活了两世,但上辈子那段婚姻名存实亡,她和顾宇川就是住在同一栋房子里的陌生人。
这种事情上,沈稚欢完全是一张白纸。
但……她从前从来都是以客观严谨的态度对待人的身体部位的,今天怎么……
她下意识转头,正撞上床上那人的深沉的视线。
不知不觉,耳尖红晕蔓延。
不能继续在这房间待着胡思乱想下去了,沈稚欢决定赶紧出去透口气。
手上动作更快,沈稚欢收拾完便出去了。
门一关,将那道视线隔绝,沈稚欢突然就轻松不少。
沈稚欢摸了摸自己微热的耳垂。
她应该是因为上一世只在照片里见过谢澜深,一直把他当作崇拜的人。
突然见到崇拜的人活生生在眼前,还看着自己,不习惯吧?
这么想着,沈稚欢果然释然多了。
院子里,赵海音正和谢老太太坐一起,对着月色,一边喝茶,一边聊天。
“胡同里的人,现在都在说,沈玲和大杂院的那个顾宇川结婚的事,传得还挺热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