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如玥唇边含笑,反问道:“景羲觉得呢?”
萧景羲皱着眉想了一会儿,说:“是为了夺取圣心。”
“有失偏颇。”唐如玥道:“人生在世,何人能逃得掉功名利禄,朝堂上那些文臣也好,武将也罢,身后都不止一家一人,你们若能易地而处,朝中纷争尽可参透。”
萧景羲皱眉沉思,唐如玥也不打扰,让他自己琢磨,鸡娃要趁早,可孩子们太小了,只能徐徐图之。
急是急不来的,总要让他们自己成长。
萧景宸目光晶亮,眼珠骨碌直转,恨不得在脸上写出“问我”两个大字。
唐如玥被他闪亮的眼神晃得头晕,失笑道:“咱们景宸可有高见?”
“皇祖母,终于想起问孙儿了。”萧景宸嘟着嘴,同她撒娇:“孙儿不如大哥思量周全,孙儿觉得他们攻讦皇叔,无非就是觉得边关稳固,捞好处的道道,又少了一个。”
“哦?宸儿的见地倒是有几分新意。”唐如玥饶有兴致地追问道:“仔细说来听听。”
萧景宸兴奋又激动,父皇母妃一直不喜他热衷算学,认为那是商贾的技能,上不得台面。现在皇祖母非但没怪罪,反而极有兴致,他怎么能不兴奋。
“皇祖母,孙儿刚刚算过,您想北境每年军费消耗一千五百万两,辎重粮草,战甲兵器,还有北境十万铁骑,人吃马嚼,手松一松,沾手的官员下半辈子都不愁吃穿。”
萧景宸的回答出乎唐如玥的意料,小家伙年纪不大,精于算术,若非生在皇家,说不定能成为大夏首富呢。
唐如玥脸上带着赞赏的表情,道:“极好,宸儿机智,算得不错。”
“祖母,孙儿也有想法。”见萧景宸得了夸奖,萧景煜也坐不住了,眼角眉梢都挂着跃跃欲试。
唐如玥:“煜儿向来尚武,最喜舞刀弄剑,边关的战事只怕煜儿最为关切。”
萧景煜摩拳擦掌,自信心爆棚:“我看那几个武将,也不是真心袒护皇叔,皇祖母,您想啊,北境对峙多年,前头不是没有领兵的将领,皇叔才领兵两年,北境就平定了,岂不显得他们无能。”
“木秀于林风必摧之。”唐如玥看着三个孩子,目光中满是赞赏,又道:“这段时日,每日天不亮就要到勤政殿听政,哀家瞧着你们思虑周全了许多,甚是欣慰。”
三兄弟起身,异口同声道:“孙儿谢皇祖母教诲。”
“哀家听说,景羲病着的时候,你们俩每日都去奉先殿为他祈福,这就对了,你们仨是亲兄弟,民间有句话说的好,打虎亲兄弟,上阵父子兵。你们能互敬互爱,哀家也算没白疼你们一场。”
萧景羲听了她的话,转身朝着两个弟弟鞠了一躬,道:“谢两位弟弟挂怀。”
萧景煜:“我就是顺道,过去拜了拜。”
萧景宸:“大哥莫要客气,下次再要训我,可得想着我的情分。”
“那是自然。”萧景羲笑容灿烂,终于有了几分少年的鲜活。
萧景煜梗着脖子,一脸别扭:“你要是起得来,我带着你练拳,总不至于跟个姑娘似的,风一吹就病倒了。”
萧景羲没忍住,笑出了声,“二弟说的是,明日我就去寻你,你可不能毁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