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乾与和亲王萧泰自幼不和,全靠萧桓从中调和,才能相安无事,唐如玥从以前就很好奇,二人到底因何结怨。
唐如玥听了萧乾的猜测,侧头看他,只见他面色认真,没有一点敷衍造谣的意思,心里觉得奇怪,他真的认为是和亲王萧泰吗?
“和亲王缠绵病榻,是哀家亲眼所见,难不成他为了欺瞒哀家,故意让自己生病。”唐如玥好奇地问:“礼亲王对和亲王到底有何夙怨?”
萧乾抿了下唇,侧目看了眼唐如玥,见她一脸压抑不住的八卦样子,不由得好笑,她现在哪有尊贵的太后仪态,分明就是个好奇的小姑娘。
不过,他与萧泰确实夙怨颇深,也没什么不能说的,他道:“萧泰以端方君子自居,做事却手段毒辣,宫中遭过他黑手的又何止我一个,他心高气傲,自以为是皇子们的榜样,宗室皇族的楷模,实际上内里不知多少肮脏心思,不足为外人道。
十五年前,我在父皇面前揭穿了他伪善的假面具,父皇下旨降位申斥,他觉得丢人难堪,从那以后就恨上了我,十年前,你对我心声忌惮,他抓住机会陷害我囤兵谋反,要不是他,我根本不会被驱赶出京,离开从小长大的家乡,去了江南,你不知道江南那地方潮湿多雨,雨季被子都滴水……”
萧乾一时没控制住,开始吐槽,他自觉失态,忙轻咳两声,掩盖内心的尴尬,重新换上正经的模样,总结道:“如今京中宗室皇族虽多,有机会触及皇权的却就那么几个,不是我,自然就只能是他……”
接下来的话他有些不好说,这些年,他虽远在江南,对萧泰的监视却从未间断,当初他就怀疑是萧泰做局陷害,皇室之中互相倾轧陷害,早已司空见惯。
可目光接触到唐如玥闪闪发亮的双眼,他犹豫了一瞬,还是说了出来,“我在京中……有些人手,用了些……手段,然后与萧泰……查出他病情纯属子虚乌有……”
唐如玥明白了他的意思,不得不说,萧乾真够浪的,竟然用美人计。
“可萧泰为人谨慎,就算见色心喜,也不会如此轻易……王爷是做了什么吧?”唐如玥问。
萧乾袖子里的手握紧了,垂眸道:“他的侧夫人年轻时曾与我……有些渊源,我悄悄潜入京中,与她……”
唐如玥没想到这美人计还是连环计,感觉脑海里出现了些脏东西,她蹙着眉,一脸不敢置信。
萧乾见状马上到:“我与她并无私情,只是年少时有过相救的缘分,她在王府与王妃争斗正火热,求我给她带些使人兴奋的药,想要借机留个子嗣傍身,仅此而已。”
“王爷心善。”唐如玥道。
萧乾的话好似在解释,他与萧泰的侧夫人没有什么,但他们两人的关系,并不需要他解释,就算真的有什么,唐如玥除了感慨一句萧家血脉天赋异禀,便再无其他。
萧乾叹了口气,道:“不过是权宜之计。”
听了萧乾的陈情,唐如玥对他的戒备降低了几分,两人之间的气氛也缓和了许多。
“如你所言,和亲王装病避而不出确实怪异,”唐如玥道:“皇帝如今在大相国寺修行,奕霖不日将前往北境,京中除了几个尚未成年的皇子,无人能纵览朝政,哀家久居深宫,对宫外的事情难免有所疏漏,的确是极好的时机。”
萧乾点头,“太后所言甚是。”
唐如玥嗯了一声,又道:“王爷打算何时回京,可想见一见景羲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