猫卧在床头,用法术烘干了被褥,又用法术杀掉年拾贝母女身上的跳蚤等虫子。过惯了好日子,它忍耐不得跳蚤叮咬,也耐不得脏。
伸了个懒腰,猫走出房屋,看到积水在惨淡的月光下结冰。
真冷。
它抖抖毛,进山里打猎。
雨水令矮山滑坡,猫路过时瞧了一眼。
几块古砖混在泥里,一具陈旧的木棺材若隐若现。
夜色中,有人鬼鬼祟祟地接近,翻越矮墙进了院子,喀嚓的一声轻响踩碎了冰霜。
无人察觉危险来临。
吃不饱穿不暖,又忙碌许久,大家精疲力竭,睡着了便不愿意醒来。
潜入者走到一个睡着的人身边,弯腰吸了一口气,睡着的人感到难以呼吸,在窒息中僵硬地死去。
一个接一个,潜入者所到之处,无人幸免。
不一会儿,潜入者走向年拾贝母女,正要低头,咚的一声传来,外面像有人在跳着走,“咚”,又是一下。
潜入者停下来,走到门缝处往外窥视,瞳孔陡然放大。
那是一个浑身白毛的人形。
它四肢僵直,无法迈开腿走,只能蹦蹦跳跳。
“咚”,白毛人转向,面对屋里的潜入者,速度明显加快。
被发现了!
心脏紧张地砰砰跳,潜入者退后,想从屋里出去。他转过身,只见被褥被掀开,年拾贝不知躲在何处。旁边忽然有风声响起,一个黑乎乎的东西砸向他,把他砸得意识不清。
把宝贝罐子当成武器的年拾贝面无表情,又砸了几下潜入者的脑袋,方看向外面。
火光透过门缝,映红了她的脸。
白毛人浑身着火,顷刻间烧成灰烬。
猫儿慢悠悠地走过来,幻影般穿过木门,喵了一声,跳上床头舔爪子。
……
窗户没关紧,冷风灌入室内,挂起来的帘幕微微晃动。大堂正中,躺在棺材里的李员外直挺挺坐起,脖子上空荡荡的,只有碗大的伤口,没有头颅。
白天发生了许多事,李家没空请人给死了的李员外缝脑袋。
“头呢?”尸体的腹腔里发出李员外的声音,尸体伸手摸索,在棺材里找到白里发青的头颅,举起来放在脖子上。
咕噜噜地,脑袋从脖子上滚下来,摔到帘幕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