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栖使了个眼色给她:“你看我,怎么又让你等春天,又让你等夏天。”
床上的对话忽然拿出来说,一贯淡定的温潋也不太淡定,嗔然地别开眼。
余韬不知情,问盛栖:“怎么个意思,不喜欢秋冬?”
“冷,荒凉。”盛栖三言两语将他打发了。
只她跟温潋知道为什么不喜欢秋冬。
到家时间不早,没一会就吃午饭了。今日人来得齐,满满一大桌,跟许桐桐来时的规模不相上下。
照例跟两边介绍,让他们打个招呼。
盛栖大姑姑因为知道得早,比较能接受,二姑姑则还缓不过来。
要说盛栖带个女生朋友回家玩,吃顿饭也没什么,可是盛栖说她只喜欢女人,以后不结婚了,上年纪的人就不能理解了。
二姑还当小孩子闹着玩,这是新潮的说法?
后来盛栖大姑跟她一通谈话,她才勉强理解,并且不情不愿地接受了。
只是两个长辈一致认为,盛栖有这样的癖好,跟她不负责任的爹妈脱不了关系。要是她奶奶还活着,她不会这样偏激,瞎过日子。
盛栖知道她们这么想,但她懒得解释这是天生的,奶奶活着时她就喜欢温潋。
让她们误会也好,误会产生的同情,往往能帮大忙。
饭桌上气氛还算好,大家闲谈,各自说事情。
只要盛栖两个姑姑同意就行,至于两个姑父,他们对盛栖不关注也不苛责,虽然觉得荒唐,长久不了,但是没必要管。管得不好还惹事上身。
只是酒过三巡,不免多话,二姑父问盛栖:“你爸知道你把人带回来的事吗?知道你跟她的事情吗?”
盛栖还没开口,大姑就替她回:“光明不知道,过段时间再说吧。现在跟他说了没用,他难道特地回来一趟?”
“这种事不先跟你爸说,跟我们说有什么用。他要是介意,早晚都会回来一趟。到时候该说我们在家管教不严,纵容小孩了。”
二姑父从前不喜欢盛栖,心里也反感这种事。
二姑虽然疼盛栖,但是觉得丈夫说得有道理:“是啊,这事你得让你爸爸知道。”
反驳的话就在嘴边,但盛栖不想在温潋面前多言,微笑答应:“我会的。”
不高兴的是余韬,“她都这么大了,我们谁还能管教她?舅舅自己都没管教过两年,敢打电话指责你们?”
“话不是这么说。”二姑父不满意。
余韬继续跟他辩:“今天带温潋回来就是吃个饭,让大家见面,以后心里有数,别打扰人家的日子就好。姨夫你自己想得多,还怕起她爸了,我都忘记她爸长什么样了,快十年都不回来,怕什么?”
说完又是喋喋不休的争论。
余韬火力全开,没让盛栖出手。
温潋始终没说话。
下午跟盛栖回到房间,她不发一言,脱鞋坐到床上,背对盛栖看向窗外。
盛栖为此不安,怕她多想:“柠柠,你不要被我姑父的话干扰。我爸那边,我会处理。”
“不用着急,按我们商量好的节奏循序渐进。有这些讨论很正常,当面说比背后议论好得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