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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庆盛昌老店作坊出来的马车队伍,一路轻快地行驶,很快,就要走到这条大路的尽头了。
车夫们大概只顾着欣赏沿途的风景,丝毫没有注意到危险正在向他们慢慢逼近——不,确切地说,危险已经近在眼前了。
一棵大树后面,一群蒙面的黑衣人正手握利刃,对他们虎视眈眈,只等领头的一个手势,他们就会毫不犹豫地从花丛里、从大树旁冲出来,杀向这些毫无准备的运送家具的车夫和伙计。
一丛茂密的七月菊后面,一个黑衣人将蒙面的黑布从下巴底下拉了上去,遮住大半边脸,然后,果断地伸出左手,做了一个往下砍的手势。
顿时,这群蒙面的黑衣人像蚂蟥一般,从大路两旁冲出来,眨眼间,就将马车队伍围了个水泄不通。
车夫和伙计们愣了片刻,忽而明白过来,遇着劫道儿的了,齐发一声喊,转眼间连滚带爬,逃了个无影无踪。
领头的黑衣人摘下蒙面的黑布,鄙夷地笑道:“这些人也太不经事儿了,连一点抵抗都不做,就这么跑了。也好,倒是便宜了那林家二少爷。兄弟们,将这些马车赶到旁边的小道儿上去。”
其他黑衣人七手八脚,吆喝着那些马匹,将马车全都赶到了旁边一条崎岖不平、平时极少有人经过的小路上。
领头的黑衣人又说:“好了,去请林家二少爷来。咱们事情办得顺利,跟他多要些银子。”
过了不到三刻钟,林世伟果然带着东升喜滋滋赶来,离着老远,就拱手道:“今天有劳司马大哥和诸位兄弟了,改天,我请兄弟们去怡心酒楼喝酒。”
被称作“司马大哥”的领头黑衣人说:“货,我已经给你劫到了,说好了一手交钱一手交货的。”
林世伟一笑:“我哪儿敢赖掉司马大哥的账?东升,银票!”
东升从衣服里掏出来厚厚一沓银票,在林世伟目光示意下,将银票全数交给了司马。
司马看了看银票的厚度和每一张银票的数额,嘴角露出了一丝笑意:“林二少爷果然说话算数。那么,这些货物,你打算怎么处理?是就地毁尸灭迹,还是运回你的东记去?”
林世伟狰狞一笑:“运回去多麻烦啊,还给人留下证据。还烦请司马大哥帮我放几把火,烧了这些东西。”
司马吩咐手下去扎火把,然后笑道:“这可是一大笔银子啊,二少爷舍得?”
林世伟不以为然地说:“有什么舍不得的?老店的东西,在没有归我掌管之前,那就都是我的绊脚石,我一定要全数毁个干净才能放心。”
司马说:“不知道柯老板该心痛成什么样子呢?”
“他有什么好心痛的?”林世伟撇撇嘴,“反正他只付了订金,而且,这一次他没收到预定的家具,一定会向我大哥索赔的!哈哈哈——”
司马摇头叹道:“说真的,你们可是亲兄弟啊,一定要这样吗?当然,我只是作为一个外人多句嘴,你要是不愿意回答我的问题,我就不问了。我只是那人钱财,替人消灾。”
林世伟洋洋自得地说:“不错,我们是兄弟,可并不是亲兄弟,我的娘亲,和他的娘亲,又不是同一个女人,我一个庶出的儿子,干嘛要上赶着去巴结他那个嫡长子!而且,就因为他是正出,我是庶出,所以这么些年来,我一直都被他压着一头。司马大哥,你是不会明白那种滋味的!”
司马不解地问道:“可是据我了解,你那位大哥,好像对你不错啊,而且宁州哪个人也没听说林府的嫡出大少爷仗势欺人,压制着自己的弟弟们。并且,林夫人对你的娘亲也还好……”
“司马大哥!”林世伟沉郁地打断了司马的八卦,“别再说了。”
司马刚要再说什么,他的手下已经扎好了十几个火把,来到他的面前:“大哥,现在就点火吗?”
司马看着林世伟。
林世伟点头道:“当然是现在。”
黑衣人们将浸湿了油的火把点燃,接二连三地投向了马车。
顿时,那些马惊慌失措地嘶鸣起来,运气好的,挣脱了缰绳,没命地四处乱逃。而更多的马匹没有那么好的运气,眼睁睁看着自己被大火烧得奄奄一息。
司马看了直摇头:“刚才,应该把这些马解开的。这都是些好马,就这样烧死,真是可惜啊!”
林世伟的脸庞在火光的映照下扭曲起来:“哼!只要是林世杰的东西,就是毁了他一座金山,我也不会可惜!哈哈哈——烧吧,烧吧!烧他个精光!”
可是渐渐的,大家都发现了一个不对劲的地方。按理说,那些马车里都是家具,但是木头燃烧起来,好像不是这个情况啊,怎么倒像是在烧麦秸和枯草的样子。因为麦秸和枯草比木料更加容易燃烧起来。
林世伟大声喊叫着:“停!停!快停下来!”
司马看着他:“停不下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