软舌擦过湿·润唇角,勾得人蠢蠢欲动。但由于某人的身体问题,仍旧是浅尝即止,什么都停在中途。
殷璇略微起身,不再逗他了,道:“宣冶住楼下。”
晏迟这才松了口气,他转过身,一边安置东西、叠被铺床,一边问道:“宣冶大人没有娶夫吗?”
“没有。”殷璇想着此行的目的,等到了城中,查看税收、民望、政·策等等方面,再决定云州州牧的升迁拔擢事宜,回答得慢了一些:“她少年定亲,之后随我上了战场,等到天下安定之时,未婚夫郎早已改嫁,除却故土乡音,一无所有。”
晏迟这么一想,记起少女定亲是十五岁以上,动作忽然顿了一下,问道:“她如今……年方?”
殷璇瞥了他一眼,似乎料到晏迟在想什么,回道:“而立之年。”
看面相倒是看不出来。晏迟如寻常百姓家般铺好床,因久处深宫,手艺生疏,倒还不如阿青他们做得好。他看了一眼天色,先点了灯,又道:“舟车劳顿,过一会儿送来热水……”
“你跟我一起洗?”
晏迟愣了一下,脸色骤红,道:“不行……”
只不过他的抗议,向来不怎么管用就是了。
而在另一边,阿青拾掇好了东西,刚刚兑好热水,想要进去侍候时,却忽地被叫住了。
“劝你别进去。”
阿青回过头,看到宣冶大人站在三楼尽头的凭栏处,外面烛火点点,星光与月交相辉映,夜夜流光。
下面是云州城密集来往的人群,是夜里歌舞升平传来的唱曲的调子。云生结海楼最底下的大堂中,也传出隐约的女人说笑声。
宣冶站在夜风正盛之处,春日的风即便并不刺骨,但到底还是有些寒凉的。
阿青愣了一下,然后见到里面的灯烛忽地熄灭了,又低头看看手上的热水,默默地准备走回去。
在宫中或许还有所拘束,到了民间,陛下真是把哥哥圈起来了,就栓在身边,哪里也不让去。
阿青一边这么想,一边觉得心中甚是安慰,便跟宣冶大人道谢,随即想要回去时,又被叫住了。
他转过头,看到原本不住这层的宣冶转过身,目不转睛地看着他,问道:“你多大了?”
儿郎的年岁与姓名,原本并不该告知他人。但阿青想到他们两人俱是宫中服侍的,将在宫中待个几十年,便回答道:“回禀大人,今年十七。”
随后,他看到这位御前女使的神情有一瞬间的僵硬和希望破灭感,背影十分孤寂地转了过去。
阿青不明所以地回了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