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兰倏地睁开眼,布满血丝的眼睛里是怨恨和不甘。
她这段时间的状况只能用心力憔悴来形容。
既要照顾暴躁自大的丈夫,又要宽慰心思敏感的女儿,时不时还要管教一下不成器的儿子。
金兰怎能不感到疲惫。
她眼角下又多了一条皱纹。
其实,情况尚在她的掌控之中,毕竟她隐忍多年,心理承受能力也比一般人要强。
但她无法容忍玉德言在外寻欢作乐,将她和一双儿女不管不顾。
她和玉德言刚结婚的时候,云城那些豪门贵妇对她的态度不屑一顾,觉得她是靠外貌上位,总有一天玉德言会把它踹掉,另觅新欢。
金兰知道她们的想法,所以这些年伏低做小,从来不违背玉德言的话,不动深色的抓住玉德言的心,牢牢坐稳玉夫人的位置。
而那些夫人的态度就慢慢从不屑,再到后面的嫉妒。
每次聚会她都能听到不少酸话。
但现在玉德言居然连续几天不回家。
云城的圈子就这么大,玉德言又没有刻意遮掩,其他家族估计都收到消息了。
金兰想到那些夫人们的利嘴,就觉得不寒而栗。
对于玉德言的怨恨也越发深沉。
她为了坐稳玉夫人的位置,付出如此多的心血,玉德言就这么轻而易举的给她毁了。
金兰此时恨不得玉德言直接死在别的女人肚皮上,再也不要到她面前来恶心她。
“夫人,先生也是一时气闷,所以才会在外面消遣,等气消了他就回来了,您可千万别说气话。”
赵阳听到金兰这么说被吓了一跳。
他可不想掺和这对夫妻之间的事。
于是,他在最后一句话上加重语气,还隐晦的看了一眼角落中的摄像头。
金兰刚才也是一时气愤,才说出那句话。
经过赵阳的提醒,她也觉得不妥,然后急忙调整状态,眼泪簌簌往下掉,用一副伤心欲绝的模样哭诉道:“呜呜他好狠的心,就这样把我们母子三人丢在家中。子昂这些天天天吵着要爸爸,他就算不顾我的面子,也不能不管儿子啊……”
金兰的眼泪一半是装的,另一半也是真情流露,因此哭得极力感染力。
就连赵阳知道她这是装出来的,也忍不住产生怜惜之心。
他下意识往前走了两步,正准备宽慰夫人几句,楼上就传来了啪嗒啪嗒的脚步声。
他抬头一看,对上一双冷浸浸的眼睛。
赵阳不知为何心中莫名生出一股寒意。
他扯起嘴角露出一个笑容,与楼上的少女打招呼:“二小姐早安。”
二小姐?
金兰神情微僵,面无表情的抹去脸上的泪水,心里暗暗咒骂一声,该死的小贱种,不早不晚,怎么偏偏最少下楼了!
金兰的反应速度很快,然而玉笙却早就看到了她的动作。
于是,玉笙小声的惊呼一声,快速从楼梯下跑了下来,直接坐到金兰身边,满脸担忧地问:“妈妈,你怎么哭了?是遇到了什么不开心的事吗?你可以和我说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