祈年答应了,便向外头去。
沉水见祈年去了,心里也不以为意,一边服侍着石清妍就寝,一边说道:“王妃,今儿个雅琴悄悄地给二姑娘送了冬衣。”
“府里缺了二姑娘东西了?”
沉水笑道:“那哪能?郡主如今哪有那胆子。据奴婢看来,楼姨娘是有意做样子,显摆她有长辈样呢,想叫人知道王妃没特地给二姑娘东西。”
石清妍哧了一声,说道:“谁大方谁给就是了,我这人素来不怎么大方。”
沉水一边伺候着石清妍躺下,一边笑道:“王妃这话说的,王妃不是叫奴婢们想要什么尽管在库房里挑吗?这还不够大方?”
石清妍轻笑一声,便躺下睡了。
那边厢,祈年领着石清妍的命令去前院书房外寻翠墨,翠墨见是祈年,便笑道:“姐姐来了。”
祈年说道:“王妃叫我来问一问,后院快关门了,王爷可是有事耽搁了,怎还没去后院?”
翠墨笑道:“我替姐姐问一声去。”说着,便进了书房,瞧见书房里楚律、王钰两个正在书案上钻研什么,便垂手轻声道:“王爷,祈年姐姐来给王妃传话,王妃说,后院快关门了,王爷该去了。”
王钰微微抬头看向楚律,想起今日所见的蹊跷之处,嘴角便弯起来。
楚律摆手道:“叫楼姨娘早些歇着吧,本王今日有事,便不过去了。”说着话,便用眼神示意翠墨跟祈年攀谈两句。
翠墨会意,便出去了。
书房里几盏明灯亮着,王钰拿着笔在纸上胡乱地描画,忽地嬉笑了一声。
“有话就说。”楚律说道,因与王钰算是同窗,是以没有旁人,两人说话间顾忌便少了许多。
“王爷,属下今日打铁的时候,觉得后背上火辣辣的疼。”
楚律微微眯着眼睛,等着王钰再说。
“属下原本不解这后背怎会如灼烧一样疼,后头才醒悟过来,灼烧属下的不是火焰,是目光。属下就纳闷了,今儿个楼上怎地会不时有香风传来,怎地王妃要请了那地里的工匠全去吃宴席。属下傍晚的时候亲自上了小楼一趟,瞧见里头打扫的干干净净……”
楚律记起今日见到王钰的时候,他是光着上身的,眼皮子跳了跳,便说道:“你当真是善解人意。”王钰笑道:“谢王爷夸奖,属下有胆子跟王爷汇报,也是想叫王爷多多留心后院——还有多多锻炼一□体,毕竟属下这身子都叫某人看过了,若是某人拿了属下跟王爷比较……”
楚律瞪了王钰一眼,随后摇头笑道:“若是武言晓在这,他定会拿了话堵着你的嘴不叫你说出来。”
王钰笑道:“武先生谨小慎微,这是属下学不来的。”
楚律轻声笑道:“王妃说本王是秋后算账的性子,你仔细本王将这事记下来,日后寻你的不是。”
王钰笑道:“属下就盼着那一天呢,想来那一天便是王爷与属下平生所愿达成的那一日。”
楚律听王钰这般说,便收敛了笑容,半响说道:“委屈你了,倘若你随着皇帝,如今早是朝中栋梁了。”
“王爷未免太抬举属下了,王爷又不是不知,陛下是个看不上奇淫巧计的人,属下的所作所为在他眼中都是末流。”王钰说着,便又指向石清妍画的图纸,“王妃这图等同于传说中的木牛流马。”
“做不出来就罢了,我瞧着她是想虚张声势。”
王钰挠着头说道:“也并非造不出来,属下瞧见这图心里若有所悟,但想来要耗费许多银钱,试上一千遍方能做出。即便是做不出图纸上的弩机,也能造出比眼下咱们用的弩机好上一百倍的玩意。”
楚律闻言,便点了头,说道:“银子不成问题,只要你愿意试就好。”
王钰笑道:“可是雅道人又送银子来了?”
楚律叹道:“本王一生之中,最对不起的便是你与雅道人两个,一个得了坏姻缘;一个出家做了道士,又做了土匪。”
王钰笑道:“王爷何必旧话重提,先王妃刚进锦王府时,属下也觉她贤良淑德,对王爷情深意重,对锦王府的家臣家将爱屋及乌,谁又会想到她背后有个太后……先王妃给甘棠做媒之时,有意含糊其辞,害得王爷、甘棠、雅道人都以为她要将甘棠许给雅道人;也害得属下以为甘棠想嫁的是属下。属下当她是爱屋及乌,替王爷关照属下,谁会想到她是要离间我与雅道人两个。”
提起先王妃耿氏,王钰脸上的笑便也渐渐没了,继而有些忧心忡忡地问道:“王爷,石王妃当真可靠?”
楚律说道:“她在明,我们也在明,只这些就够了。”
王钰笑道:“属下以为两口子没感情,十有**是睡得少了。对付女人,跟对付其他人不同,银子权势这些不顶用,王爷有事没事就去王妃那边躺一躺,日子久了,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