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琇静静地望着她,目中却尽是失望,半晌她方才淡淡道:“当初我救你们之时,并没有想到会有今日,你一错再错,如今我也不能保全你了。”
“娘娘,娘娘……”翠缕忽然大骇,她似乎意识到什么。
与此同时,数名宫人内侍忽然冲了进来,面目都甚陌生。翠缕心中惧极,便欲躲在阿琇身后,可那领首的内侍如抓小鸡一样很快便把她拎了出来,他一手持木棒,一壁冷冰冰道:“皇后娘娘口谕,宫人翠缕窝藏钦犯,知情不报,钦命处死。”
“皇后,皇后娘娘……”翠缕不敢置信地睁大了双眼,大声道:“您不能这样对我……”可她话音未落,那内侍却是一棒敲下。
木槿不忍心看,转过头去,只听翠缕一声,便重重摔倒在地。她回过头时,只见翠缕已是不活。而阿琇呆呆地睁大眼睛,却没有什么反应。那内侍处理完此事,十分利落地便带人离去了,从始至终都没有理会过阿琇主仆。
“娘娘,”木槿轻声道:“您没事吧
。”
“我能有什么事?”阿琇苦笑一声,站起身来,只觉双膝跪得有些麻木了。她的眸光从翠缕的尸身上滑过,“皇后敲山震虎,这一棒是存心打给我看的。”
“娘娘,咱们应该怎么办?”木槿面孔发白,只觉浑身瑟瑟发抖,“这宫里人人好像都在盯着咱们。”
“田贵妃是螳螂捕蝉,却不知道皇后才是黄雀在后。”阿琇淡淡道,她心中忽然浮出纤罗的样子,那样爽直单纯的女子,入宫不过一年,便也变成了这个样子。
入夏本是雨水丰沛的时候,可自六月那场雨后,京里竟是滴雨未下。一时间从京中往北,千里赤地,已成大旱。
朝堂之上,田密率先上奏,言道天不降雨是国本未定,应立太子以定国本,祈求上天福泽降雨。可刘睿哪里会相允,他接都会便递上奏折说道,陛下虽有长子却是庶出,怎能定为国本?陛下春秋鼎盛,皇后娘娘正当青春,此时言立国本未免太早。两方都是朝廷重臣,一时之间势成水火。刘聪大是头疼
,他虽未明确表态,却是好言安抚了田密,又表示要亲自去祈雨,祈求上天福泽。虽然他给足了田密的面子,可明眼人一望而知,这是驳回了田密的奏折。
田密焉能忍下这口气,他上表请罪,自言天不降雨,是国有佞臣,自己身为大将军,不能不请罪,递完奏折他便称病回家了。刘聪无奈之下,只得携贵妃亲至田府控病。帝妃来到田家,田密满脸病容地躺在榻上长叹不语,他的夫人秦氏含泪跪奏道:“我们老爷身子不好,不能接驾,还望陛下恕罪。”田贵妃瞧见父亲垂病的模样,悲从中来,与母亲抱头痛哭,一时间阖府都哭声。
刘聪瞧见田家这番做派,心中虽然厌极,却也不能不好言抚慰,加封秦氏为护国夫人,纵然如此,可田密却仍然不肯上朝。
刘曜私下里却道:“陛下,大将军心里定要出这口气,他手里握着兵权,又是拥立有功之臣,拖下去恐生变故。”
“难道便依了他立了太子?那呼延氏一族岂能善罢甘休?”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