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真打听了一下便知道了咸安的烟雨楼在哪,随后就不紧不慢的朝着烟雨楼走去,入了城之后,袁真便好似游玩了起来,一会到这边的摊位走走瞧瞧,一会到那边的铺子问问价,整个一公子出阁游街。
袁真的行踪没有隐藏,更何况这里是咸安,到了烟雨楼,自有掌柜的来接触袁真。
“敢问可是袁公子当面?”掌柜的一如既往的笑眯眯问道,和那琴掌柜颇有些相似。
“是我,不知道这位掌柜的如何称呼?”伸手不打笑脸人,袁真对于客客气气的掌柜的还是很有好感的,不管其目的为何。
“鄙人姓齐,公子招呼一声齐掌柜就是,公子可要在咱烟雨楼住上几日?我这就能给公子安排个上房。”
“哈哈,自然是要住在烟雨楼的,那就劳烦齐掌柜了”接触的很融洽,交流也很顺畅。但是消息传到一号也就是安袭耳中,安袭却感觉有些异样。
他不清楚南平的笑家为什么在袁真走之后就封闭府门捣鼓些什么,但是袁真此人从笑家出来之后好像就有所不同了,杀手对于人性的感知是敏锐的,从之前铁心莲和安避传过来的消息看,袁真的行径在入城之后不该这样的,看似不紧不慢实则是谨慎探查,他派出去盯着袁真的探子每一个都和袁真对视过!
看着自己老爹皱着眉头,安避也有些不耐烦,和安袭说了一声:“我去看看。”就闪身出了院子。安袭也没有阻拦,合作还没谈,袁真既然来了咸安,那就是有意向对琴雨楼抛出橄榄枝,就算有所变动也不会把安避怎么样,叫安避先探探情况也好。
袁真入住了烟雨楼,在天字号房间舒舒服服的躺下了,运船生活虽然好,但是总归算是赶路,赶路心理上就会有疲惫感,躺下小憩了一会。咸安虽然是琴雨楼所在之地,但是咸安的烟雨楼装潢还真就不如通天路上的烟雨楼来的华丽,虽然也算的上是精心设计,但是装潢用料和格局设计都没有那边的烟雨楼讲究。
袁真休息了一会之后就起了身,来到了楼下,齐掌柜闻声便赶了过来,“袁公子可有吩咐?”
“啊,倒不是什么大事,晚间饭点把说书台给我用用,我好歹是言院的学生呢,到了咸安怎么都得上台说上一段。”
“嘿嘿,袁公子在南平说那段笑傲可是早就传到了咸安了,江湖侠客们对您的笑傲可是念叨着呢,需要我帮袁公子宣传宣传吗。”
“也好,对了,帮我准备个客童,总的有个替我收钱的啊,不能白讲。”
“放心吧袁公子,定给您办妥了。”
“嗯。”袁真满意的点了点头,回了天字号房间。
“什么玩意?他还要在烟雨楼说书?还宣传还客童,他是真来玩来了啊!?”安避听着齐掌柜的汇报,气不打一处来,耽误他这么多天不能离开咸安,结果袁真来了还是不紧不慢的,也不知道先到安家老宅把正事办了。
齐掌柜不敢多言,像通天路的琴掌柜那样宗师掌柜实在是少数,那就是个准琴雨楼的人,大部分的烟雨楼掌柜都是普通人或者普通的江湖客,齐掌柜的修为还不到先天,如果遍布中原的烟雨楼的掌柜都是琴掌柜那样的,琴雨楼拿宗师来点缀门面,那琴雨楼的牌面就太大了。
烟雨楼虽然是琴雨楼的牌面产业,但是整个烟雨楼严格来说只能算是一个探子,对于琴雨楼来说,一个烟雨楼的价值和一个坊间探子假开的小铺子是没什么区别的,只是相当于把一部分摆上台面给做给朝廷看的。大部分烟雨楼的掌柜都接触不到什么消息,只是被动的执行,所以齐掌柜对于袁真可以掏心窝子想办法讨他的开心,因为这就是他的任务,但是对于面前隐藏身份的九号,齐掌柜连声都不敢出,无法反抗。
“你先照常给他办,我上楼去会会他。”安避也知道自己有点过激了,和齐掌柜发火没有意义,他得去找正主去。
当当当——
熟悉的敲窗户环节,袁真知道烟雨楼的窗户是有内扣的,所以起身去打开了窗户,没有管想要再敲上一首月亮的冲动,窗户打开,安避一个闪身跳进房间之中。
“安避?坐。”因为安避穿黑衣带面具,袁真辨认了一下,应该就是九号,随后自己坐在了椅子上,拿了茶壶和杯,招唤着安避入座。
安避也不客气,大大咧咧的坐到那,自己就拿了个杯子,开口说道:“我说袁真,你都来扬州这么长时间了,也不来办正事,你不知道,铁。。。。。。”
还不等安避说完,袁真就伸掌比了一个停声的手势。随后慢悠悠的走到窗边把窗户关上,转过头对安避笑了笑
“怎。。。。。。”
不等安避再度开口,袁真就冲到了安避的身前,在他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的时候一把抓住了安避的头发,之后用膝盖猛的顶向了安避脸上的面具。
“唔。。。。。。”
这一下给安避撞的七晕八素,面具后的脸扭曲成一团,袁真没有停手,抓着安避头发的手顺势下按,用安避的头撞向他面前的椅子,椅子瞬间被撞碎散开,安避的脑袋也和地面来了个猛烈的亲密接触。
提起安避的脑袋,袁真凑上去,对向了安避面具后迷茫的眼睛,脸上的笑容不变“你知不知道你是谁,在和谁说话?我行程如何用你安排指点?”
随后一脚蹬向安避的腹部,将他踹了出去,撞入了木柜之中,柜门板破碎倒塌压在了安避的身上,安避依然受了内伤,咳声不断说不出话来。
袁真坐回椅子上,笑容褪去,冷漠的说道:“穿着这身行头来见我,你若是没有脑子我不介意宰了你让琴雨楼换个有脑子的来。”
天字号房间虽隔音很好,但是剧烈的响声还是惊到了楼下的齐掌柜,此时齐掌柜已经在门外候着了,屋里的两位都没有发话,就算是其中一个死了,他也不能贸然开门进去。
“齐掌柜。”袁真出口喊道。
“哎,在呢,袁公子怎么吩咐。”齐掌柜听见袁真叫他,这才开门进来对着袁真一拱手,也不去看柜下压着的九号,那不是他的任务。
“帮个忙,给这人从哪来扔回哪去。”
齐掌柜微微一哈腰表示了解,随后就从木柜的残骸中扒拉出来装死的九号,把他扛了出去。出门前袁真还喊了声“别忘了我的说书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