尺甲阴沉的脸,没有出声,只是看着青萍,随时准备喊话叫人。如果不能说出个所以然来,青萍此女就要死在这大殿之上,离压虽然是长老,但并不是什么实权角色,可一个普通女流之辈都能随意提头来请“功”,当这海帮是什么地方?即使离压不是他尺甲的人,他尺甲也还在乎这海帮的颜面呢。
“离压受帮主之命到扬州翠湖寻人,帮主可还记得此事?”
“继续说。”
“离压找到了小女,以小女为引接触钟山上下来的袁真袁公子,没想到却恶了袁公子,袁公子叫奴家斩了这离压,提头来见帮主。”
青萍说话九真一假,偏偏尺甲能看的出青萍一身不稳的先天实力,凭青萍的手段,根本杀不了离压,在尺甲看来,离压就是被袁真拿下了脑袋。两人都不在意这大殿之中恶臭弥漫,互相瞅着对方,青萍胆子一横,压根不怕尺甲的审视,袁真给的压力她都扛过来了,尺甲的手段自然是比不上袁真的,身份上也天差地别,一个是天之骄子钟山高徒,一个是落魄帮主仰人鼻息,尺甲怎么可能突破的了青萍的心理防线。
“那位。。。。。。袁公子是何意,可有带话。”
“公子没有什么交代的,只是说离压死了需要给海帮一个交代,叫我来做这离压本来的位置。”青萍见尺甲被袁真的事唬住,火气渐消,这才说出袁真叫她做长老的事,她只是有把握去莽,但不是真的不怕死。
“凭什么是你呢?”尺甲听出了青萍话中的变化,她本来是叫袁公子的,但是带入了自己的角色之后,去掉了袁字,以公子称呼袁真,仿佛她是袁真的人一般,但是袁真那样的人会收留一个翠湖花女?即使青萍容颜惊人,但尺甲不相信这袁真是个肤浅之人,肤浅之人也行不出第一次见面就爆杀离压的事。否则离压死了,青萍也不该能活着。
青萍不怕尺甲多想,反而就怕他想都不想不动脑子!见尺甲信了她的说辞,她就知道第一步已经走稳了,接下来能得到多少就全看她的发挥和尺甲的胆色了。
“青萍一介花女,自是入不了公子的眼,但青萍有一剑,袁公子甚是喜欢,把玩于手中不亦乐乎。”
青萍好似无所谓的摇了摇头,叹了口气继续道:“唉。。。可惜剑断了。离压耍剑,剑毁人亡。”
离压是个拳脚功夫的高手,一身实力在他腿上占了大半,尺甲怎能不知,说离压玩剑,尺甲肯定是不信的,但是事情扑朔迷离没有个当事人,青萍想怎么说就怎么说,而且有袁真的影子在背后,青萍说什么,那就是什么,只要袁真出面是时候说上一句没错,那事情就这样定性了。
尺甲已经开始衡量起来青萍的价值了,如果是几大长老,肯定能发觉青萍口中漏洞,说白了,只要袁真来访海帮的时候,青萍还是活着的能给袁真看到,那就没所谓,对于袁真来说青萍根本不可能有海帮的价值高,但是尺甲所处的位置不同,他和几大长老属于对立面,一定程度上他和整个海帮都处于对立面,即使他自己就是海帮的帮主,他没法带入整个海帮的势力作为自己的底盘来看待青萍。
“袁公子叫你来讨剑吗?”
“不,我说过了我来是偿还离压那条命的,袁公子的剑是我要还的,而不是海帮。”
“如果海帮不需要你偿还呢,一介女流,功夫还不到家,你怎么坐得这长老之位?”
“公子既然说我能,那我就能,怎么坐是我的事情了,只看帮主给不给喽。”青萍背过去手,放松的打量起来海帮的大殿。
“我会与诸位长老说明情况,但最终的交涉还是要你自己来说,就在这大殿之上,你需要说服至少一半的长老,现在离开还来得及。”说服失败的结果可不是简单的死在这大殿之上,这句话尺甲没有说出来,面前此女聪慧,显然不需要他提醒。
“那我就舌战群儒喽。”
“我能问问你,为什么要走到这一步么?”既然青萍做了选择,那尺甲也不再劝说。
青萍看向了高坐上位的尺甲,笑的极其灿烂,说出的话却击中了尺甲的心“我啊,没得选啊~”
。。。。。。
“我会助你一次,好自为之。”说完尺甲就叫来下人,安排青萍的住处,并说明不准打扰青萍,叫人将臭烘烘的离压头去处理一下。随后又将消息通知给各大长老的传话人,准备海帮大会。
游玩的时间不长,半个月时间匆匆而过,古麟袁真都不想过于另类,在时间截止之前就返回了南平祈州大酒楼。
祈州大酒楼在经过了不明组织的投毒袭击之后很快就恢复了秩序正常营业,每天无数的钱银流水呢,怎么可能因为一次闹事就停业了,即使整顿也是暗地里进行调查的,明面上这江湖人来人往,不会有人在意再有下一次的安全问题。
袁真五人回到了留滞的小院,古麟和聂雅先行去休息了,一路游玩多少会有些疲乏感,袁真则是来到了斐鄂所在的屋内,也不敲门,推开房门就走了进去。
“呦,斐兄,还活着呢?我前些日子路过墨林,那墨林的姑娘可还惦记着斐兄呢,还行不行啊,随我去墨林再喝上两盅?”
人还未至,声音先到,斐鄂听到袁真的声音,硬是撑着身体从床上爬了起来,身上的布带被他撑的吱嘎作响。
“袁公子,你回来了。”斐鄂此时看起来像个木乃伊,由于浑身烧伤,布带也缠满了全身,斐鄂算是只身一人保住了祈州大酒楼的脸面,酒楼方面医治斐鄂也极其用心,完全不用担心痊愈不了,只是身上的烧伤痕迹去不了,面上缠着的布带只漏出了眼睛也说明他大概率是毁容了。
“还没多谢袁公子前些日子开导于我,虽然我现在样子比较惨,但是反而活的通透。”斐鄂说话也不磕磕绊绊了,已经没什么好社恐的了,等他痊愈摘下了面上的布带,别人不恐他就不错了。
“找到人生的目标了吗?恭喜斐兄啊~”
“还没,不过我想总会有的。”
“那天那伙人大概就是十几年前那一伙,斐兄应该看的出来,我可以帮斐兄查查那是个什么组织啊。”没目标可不行,制造对立浑水摸鱼袁真还是很在行的。
“嗯。。。。。。那就再多谢袁公子了,袁公子如此古道热肠之人,竟然有那么些编排袁公子为人的人,确实是。。。。。。人言可畏。”
“哎,何妨别人怎么说呢,我自立于这山峰之上,看着宵小搅弄风云!哈哈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