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娘,听哀家的话,别心急,这婚姻大事也得看缘分,就说你当年与南郡王,那可不就是缘分吗?”太后笑道。
提起丈夫,罗氏也露出笑容,道:“娘娘说得是,臣妾呀就不急了,全凭娘娘您做主!”
“你放心,哀家心中有数,定会为云生丫选门好亲事!”太后点头道。
南郡王妃那里是放下了,有人心中可是多了心事。这天,方婕妤特意去拜访徐贵嫔,宫人却说主子到贺淑仪宫里去了,方婕妤只得往回赶。其实方婕妤与贺淑仪同住芳德宫,只是芳德宫占地不少,一人住东宫,一人住西宫,贺淑仪又一贯趾高气扬,方婕妤多忍让,虽然并无过节,但平日里来往不多,是以方婕妤也不知晓今日徐贵嫔在芳德宫里头。
待到了贺淑仪宫里,贺淑仪与徐贵嫔正在吃茶,她走过去盈盈行礼。
此时的贺淑仪已怀孕七个月,腹部高高隆起。她看着方婕妤,挑了挑眉,讽笑道:“方婕妤今日怎么有空到我这宫里来呀?”
方婕妤面上一窘,勉声说道:“平日里同居一宫,淑仪姐姐有孕在身,妹妹却未曾多加探望,妹妹惭愧,今日特来拜访姐姐!”
贺淑仪冷笑一声:“说是拜访,我怎么没见着妹妹带礼啊?”
方婕妤面上一红,她本是去拜访徐贵嫔的,平日与徐贵嫔私交不错,是以并未准备礼品,赶回来便直接到这宫里来,哪想起折回去取了礼品再来这茬!
贺淑仪刚要再奚落一番,却被徐贵嫔打断:“妹妹,同居一宫,多个朋友比多个敌人强。”说罢,又对方婕妤笑道:“方妹妹先坐下喝口茶吧,贺妹妹方才是开玩笑呢。”
“谢贵嫔娘娘!”方婕妤福了福身,坐至下手位置。
贺淑仪与秦昭容不和,是以见不得方婕妤总是巴结秦昭容,而方婕妤着实冤枉,秦昭容知道贺淑仪生怒,却总是故意带着方婕妤在她面前招摇,导致贺淑仪也厌起方婕妤来。今日得了机会,她本就不想方婕妤好过,却被徐贵嫔制止了,她心中虽有些不悦,却不想得罪徐贵嫔,又将那句“多一个朋友总比多一个敌人好”放进了心里,便也罢了手。
“妹妹到我这里可是有什么事?”贺淑仪懒懒问道。
方婕妤闻言却有些犹豫,徐贵嫔见状,温和笑道:“说吧,有什么事咱们也好商议商议。”
方婕妤这才细声说道:“妹妹说句话,徐姐姐可别往心里去。自从大公主远嫁之后……”她说着瞧了瞧徐贵嫔,见其笑容稍敛,却未露不满,才接着说:“妹妹心里一直愁着四公主的婚事,四公主今年十七了,姐姐们也知道,四公主不得宠爱,这宫里头恐怕都忘了她的存在,可妹妹这个做娘亲的却不能不为她着想。妹妹心中又怕哪个国家再来和亲想娶个公主回去,便想早些给她定了亲事,却又不知找谁商议,只得来问问姐姐们。”
徐贵嫔感慨道:“妹妹想得周到,姐姐那时就是想得太迟才累了大公主受苦!”
贺淑仪忙劝道:“姐姐快别这么说,大公主贵为离国太子正妃,一定荣享富贵,是享福之人,怎会受苦!”
方婕妤忙附和劝慰。
徐贵嫔平静心绪,柔声问道:“妹妹可有了人选?”
“妹妹久在宫中,也见不得旁人,只听说今年的榜眼温桑年仅二十,品貌却是不错的,至于出身如何,妹妹却是不讲究了。上次燕王生辰,妹妹身体不适,未能见着,不知姐姐们可有注意?”方婕妤有些遗憾。
“我没注意,照我说,还是男儿好,不用我操心婚事!”贺淑仪骄傲道。
徐贵嫔却是笑了,“燕王生辰,姐姐去了,倒是看了那榜眼一眼,着实出色,今年头甲三名都留在京中任了职,那温桑好象是做了员外郎,有些前途。”
方婕妤喜道:“姐姐说得可是真的?”见徐贵嫔点头,不禁露出笑意,随即又忧道:“人选是定了,可妹妹人微言轻,公主的亲事我做不得主,皇上又极少到我宫里。要不,我去求求贵妃娘娘?”
贺淑仪冷笑道:“求她恐怕最后得闹到太后那去由太后做主了!”
徐贵嫔蹙了蹙眉,也道:“有些不妥!”
大公主和亲之后,徐贵嫔由贺淑仪点拨,也知道了些事,明白云贵妃的处事手段,当初太后未回宫,她自然什么都能做主,从不偏颇,如今太后在宫里头,她不想惹太后猜忌,大事自然要征得太后同意。
“那可怎么办?”方婕妤有些急了。
贺淑仪嗤道:“你这双眼可是半瞎了!这里有现成的贵嫔娘娘,近来皇上可是常去俪兰宫,再不济还有我呢,我身怀龙种,皇上也有几分挂念,常来看看,咱们俩谁求皇上给个恩准便是了,这是喜事,皇上想必不会为难,哪用得着你去求云贵妃!”
方婕妤这才反应过来,忙道:“妹妹糊涂了!”
“得了,这事你就别操心奔波了,我与贵嫔娘娘会求皇上的!”贺淑仪爽快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