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知道该怎么跟郭振说实话,总不能说其实没有治疗的意义吧?已经是死证,只能等死了。
这样的话要是告诉郭振,郭振肯定受不了这样的刺激。
可郭振实际上自己心里能没数吗?
大妹郭秀和妹夫周铁生把二宝送到了他们的门图县人民医院,可结果医生都建议转院了。
这还不能说明问题吗?
所以郭振此刻求江飞救二宝的命,不过是一种绝望下抓住一个东西,不想掉下去罢了。
“给氧也坚持不了多久,这孩子抽搐频频,每次抽搐就会窒息,怕是坚持不到半夜了。”
一旁有个儿科的大夫无奈的叹气开口。
他是新来的大夫赵鼎新,今年四十五岁,以前是某个村里的赤脚医生,因为表现的很好,医术也不错,调到了安镇卫生院。
他听过江飞的大名,整个安镇卫生院的同事都吹捧江飞。
但此刻在他眼里看来,多少有些名过其实了。
不能因为江飞去了江县人民医院做内科主任,就这么巴结吹捧他吧?
一个二十来岁的中医,就算是有本事,又能厉害到哪里去?
江飞的心很难受,但让他放弃治疗,却是万万不可能的。
他早就在废品收购站表过态了,自己这半年积攒下来的名声,远远不是自己抗拒不治疗的理由。
即便知道郭二宝此为死证,随时都有可能暴脱而亡,也要试一试。
我辈中医,若为保虚名而见死不救,这绝对不是医者天职。
况且按照郭瞎子的卜卦之说,此为阎王爷对自己的报复,报复自己在长利村斩关夺门,抢了地府要的鬼魂。
自己若连战都不战,在古代纯粹怂货一个。
敌人很强大,病势很凶险,可自己也不是泥捏的。
“郭叔,二宝以前没有过这种情况发生吗?”
江飞深呼口气,抬起头看向郭振便问。
追根揭底,二宝会出现这种情况,绝对不是无缘无故,必然有所征兆,或是胎带的祸患,或是先天不足,或是后天刺激。
总之肯定有一个根源,而这个根源,就是江飞唯一入手的机会。
郭振听到江飞这么问,原本绝望的脸上顿时露出一丝希冀和期待:“小江,你能治?”
“唯试而已,至于能不能成,非我所能预料。”江飞摇头,面对这样的死证,谁能够保证一定可以救活?
郭振眼中的期待黯然许多,但还是回答了江飞的问题。
“以前二宝身子骨不是很好,因为孩子他妈生下他的时候就比较缺奶,二宝不到半岁就断奶,改为糖水和稀糊糊,后期又弄了点麦乳精。”
郭振把二宝小时候的情况交代清楚。
江飞顿时恍然所悟,怪不得如此发作,原来是先天不足,后天失调,以至于脾肾两虚。
肾主骨生髓,脑为髓海,肾经虚怯而无法作强。
脾主四肢,脾气虚则不达四末,所以才会下痿弱而不能站立行走。
二宝的病最开始发于半夜,此为营卫不固,暴感寒邪,寒气所引,故频频抽搐不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