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典都把话传成那样了,她若没点表示岂不露馅?
她在信里担忧、哭诉、祈祷,请求他为了她珍重身体,再也不要惹长辈不快。
更要好好养伤,她在家里为他日日祈祷,盼着他早日康复。
顺便提了一嘴,感恩他给的铺子,但她对米粮店和书斋都不大感兴趣,女子嘛就喜穿戴,若是能换成布庄或首饰铺子就更好了。
雪桐揣着信,又去了趟侯府,亲自交给叶典才放心。
云峥的伤果真如云枝所料,虽出了不少血,却没伤到要害。
但大夫不敢轻忽世子爷的健康,一切往夸大了说。
整个侯府都以为他伤得严重得不得了。
侯夫人张氏无论甘不甘心,只能歇了给云枝找茬的心思,他也总算能静下心来好好看两天书。
唯一不好的就是祖母过于担心他的身体,勒令他正月之前不能出门。
他只好顺从,否则惹老人起了疑心或怒意,迁怒云枝就不好了。
正在书房看书看得心浮气躁,叶典拿着云枝的信进来。
他不动声色,心情却极好。
拆看从头到尾看了两遍,对叶典轻斥一声:“你这家伙。”
虽是责备,语气却是满意的。
这人平日里看着老实,三棍子打不出一个闷屁,这回办的事儿却漂亮,给云枝都吓哭了。
遣词造句哀婉小意,恨不能与他生死相随。
云峥放下信笺:“再找个布庄和首饰铺子的地契给她送去,再把库房里……算了。”
他起身伸了个懒腰:“坐累了,我自己去选。”
叶典依旧沉默寡言的跟在身后,看他亲自开了库房,精挑细选了好些小姑娘喜爱的首饰和把玩物件。
“送去给她。”
顺便赏了叶典一个玉坠:“差事干得不错。”
叶典揖首谢恩。
云枝被佛手练得一身臭汗,叶典领着人亲自来了。
见了东西,云枝感动得热泪盈眶,直跟他打听世子的身体如何了。
可疼?可睡得好吃的香?穿衣吃饭可方便?可有想她……
最后用绢巾拭着挤出来的眼泪:“我好想世子,他真的出不来吗?我能不能偷溜进去看他?”
“不走门也无所谓,钻狗洞都行,我就想看他一眼。”
她因出汗脱了长袍,轻薄的衣衫衬出曲线玲珑的身躯,叶典头埋得比往日任何时候都低:
“世子说您放心等着,他有机会就来看你。”
云枝依依不舍送他离开,等人一走就欢快的跳起来:“佛手,咱们有布庄了!做生意做生意!”
还有十多天过年,记得太后是正月里没的。
具体是哪天她不清楚,因为前世这时候她被曾大整日磋磨,过得生不如死,对外界根本无暇关心。
时间不多了,马上过年,织坊估计快歇业过春节了。
好在,她打定主意做这笔生意的时候就开始准备了,先四处打听货源。
京郊有几个村庄每户农闲时织布,白布好做不好卖,几乎家家有存货。
她已经找了人去交付定金,还预订了接下来白布有多少收多少。
现在几个村庄都在加班加点为她赶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