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快醒醒,先喝了药。”
云枝喘着粗气醒过来,对上雪桐担忧的目光,一时不知身在何处。
雪桐跪在床边:“姑娘,药不冷不热刚刚好,热水也备着,夕食也在灶上温着。”
云枝的神思一点点回到身体里,大脑渐渐清明。
那日之后她曾要求雪桐,每次事后就算她睡着了,也要把她叫醒喝药。
她怕怀孕。
伸手摸了摸雪桐的脸:“谢谢你。”
雪桐眼眶一红,“我扶你起来。”
她浑身酸软无力,好费力才起身撑在三个枕头上躺着。
行动间感觉手上缠绕着什么东西,从被褥里拿出来,表情顿时有些迷茫。
“怎么了?”
云枝手腕上缠着一根青色的细绳,莹白的东西躺在她手心。
沾染了她体温的缘故,手感温润。
“呀,好通透的玉佩,是世子……”
云枝将东西拿起来,借着昏黄的烛光辨认。
雕工古朴的蝉,下腹一个铮字。
是云峥最宝贝的那块玉佩。
她握紧手,垂在被面上,神情严肃。
雪桐便不多问,用汤匙盛了药喂她。
云枝偏过头,自己端了碗,仰头一饮而尽。
雪桐看着都口苦,忙捡了两颗果脯喂给她。
云枝放下碗,看向窗户:“你们吃饭没有?”
“我领着大家吃过的,晴樟也早早歇下了,你别担心,倒是你还空着肚子,先吃东西还是先沐浴?”
云枝全身黏糊糊的不舒服,“沐浴吧。”
雪桐便唤来小麦,装好了水,她服侍云枝洗漱,小麦去张罗吃的。
她从旁将送云峥事的事说了,云枝赞道:“你做得很好。”
这是连她都没想到的,雪桐当真心细如发。
穿好衣服的时候,雪桐已经带着小麦换好了被褥,屋里也开窗换过气,燃上了淡淡的安神香,食物静静摆在桌上。
她没什么胃口,但不吃雪桐会担心,耐着性子吞了些,连味道都没记住。
好累,好在后半夜无梦到天明。
除夕日,从早晨就有人开始放鞭炮,街上敲锣打鼓的喧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