滑稽的是,治疗方案都定下了,病人却不在场。
徐云每一次离开都很干脆,从来不会给人道别的机会。季临川托人找了他一个礼拜都没找到,发出的消息也全都石沉大海。
最后还是祝时序出面,在一班飞往国外的航班发出前拦住了人。
被一帮人高马大的黑衣保镖团团围住时,宋承欢险些以为他们糟了绑架,一脚下去直接踹断了机场的防护栏,拎着一根铁棍就要带徐云杀出重围。
匆匆赶到的祝时序看着他像个野人似的发疯,实在有点怀疑宋承欢的品种:“什么玩意儿啊这么虎?卧槽是只猫!演的吧。”
季临川也一个头两个大,走过去拍拍徐云的肩:“管管你的猫,他真把机场拆了被关进去呆个十天半个月,就看不到你痊愈了。”
“看不到就看不到呗。”徐云吊儿郎当说,随后猛地反应过来:“你说什么?痊什么?”
季临川耸肩,把病例报告拍他身上,“这下死不了了,抱着你的小猫偷偷哭去吧。”
宋承欢被徐云拽上车时人还是懵的,一路上听季临川叽里呱啦地和徐云谈病情,谈治疗方案,谈成功率,谈术后恢复,
他一个句话都岔不上,一个字都听不懂,全程就像灵魂出窍了似的抓着徐云的手定在那儿,谁叫都不出声,直到车门打开,高高壮壮的北方汉子下车时一个腿软就扑了出去,直直跪在地上。
徐云惊呼着去拉他,才发现这只小猫早已泪流满面。
跪在地上没力气起来,他就指着自己膝盖朝人傻笑,边笑边流泪:“疼死了,原来不是做梦啊……”
徐云眨了眨眼,愣是没吐出一句调侃的话来。
他是个beta,要做腺体移植比游京简单得多,随便找一块健康完好的oga腺体安上去就可以,医院库里就有适合他的配型,甚至还能挑选信息素味道。
或许是因为早已准备多年,在生死大事上他要比任何人都要镇定。
宋承欢吓得腿软,祝星言紧张得手心冒汗,就连季临川都不免红了眼眶,他却没骨头似的瘫在椅子上,举手问能不能抽支烟。
黑猫又气得狞叫,让他认真一点。
徐云朝他摆摆手:“行了你个大气包,过来,帮我挑一块腺体。”
宋承欢受宠若惊,不敢置信地指着自己,眼睛瞪得极大:“我、我挑?”
“啊,挑你喜欢的,反正是给你咬的。”
黑猫面皮一红,头顶当时就钻出了两只小黑耳朵,傻乎乎地晃了晃,脚下踢着压根不存在的小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