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眼神闪烁,显露出不安。
你在想什么!我被姐姐拽得一惊,她的表情是我从未见过的沉重,向来嘻嘻笑笑风流成性的她,面对我时第一次表现出身为年长者的认真严肃。
我和她对视着,这才惊愕的注意到我的手握住了怀中的弟弟纤细的脖颈,我连忙放下手,却是久久不能平静,我咬紧下唇,如果没有他们不就一切都不会发生吗?!都怪爸妈执意想生男孩才让我们家沦落成这样!现在他们撒手走了,还得我们姐妹给他们儿子造皇位吗!?
我愤愤的宣泄着,姐姐拧紧眉头看着我。
她看着我,尚且年幼的弟弟们被我爆发的情绪弄得嚎啕大哭。
姐姐没有打我,也没有怒斥我。
烟火缭绕不断焚烧纸钱的香火灵堂里,除了时不时的钟鸣声,还混着姐姐轻声细语哄着弟弟的声音。
我好半晌后才平静下来。
于是眼泪就控制不住了。
你觉得弟弟们有错吗?
弟弟的哭声平息下去后,姐姐的声音随之而起。
我当然知道他们没有任何过错,他们只是被我父母强行寄托予希望的孩子,可我真不知道该用什么样的心情去抚养他们。
见我久未回答,姐姐叹了一口气。
可未来是我们的。
她说。
我再也没法反驳她。
后来姐姐病重过世时,弟弟们刚好幼儿园开学,姐姐本来都吩咐好老师了,说要看牢他们别让他们过来。可两个小男孩子非要哭哭啼啼的从学校跑出来,挣开老师的手跑到医院蹲在手术室直到姐姐咽了气。
我也想骗他们,那是他们的靖姐姐走了。
他们边抹着眼泪边道:
那明明是倩姐姐呀你在说什么啊小靖
我心口一热,泪水又止不住。
是靖姐姐,听话,是靖姐姐走了。
他们呆呆的看着我,两人傻愣愣的对视一眼,好像终于下定了什么决心似的奶声奶气抽泣道:
对,是靖姐姐走了。
后来我和弟弟们搬了家,换了地址,我用姐姐的身份活着。
不过由于我弟弟们和我年纪差差得挺大的,有时很多不知情的邻居会误以为我和弟弟是母子,再加上五官极其相似,真的很多时候会被人认错。
但我万万没想到,石择南也认错了。
当他目光炯炯的死死盯着我摆在床头柜上的相框时,并且不发一言时,我心头就喀噔一声,浮现出不妙大事不妙的预感。
那个、那是我弟弟我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