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雪不讨厌姬林,但也仅此而已,能回答姬林的提问,这已经是多少男老师羡慕不来的福利。
“尔时佛告天女,且待须臾,我今先当说汝因缘……”拿起西服准备离开,扫了一眼桌上之书后,姬林目光有些古怪。
“姬老师也懂经文?”似乎能感受到姬林在自己背后的灼灼目光,上官雪抬起抬头微微一笑,如春风拂面,百花烂漫。
“略懂一二。”姬林点点头。
姬林修道一生,对诸子百家都有涉猎,对佛家思想颇为赞叹,“儒为表、道为骨、佛为心”,这句话便是姬林的真实写照。
“‘经’为佛陀思想传世之语言,大云经理论固然不错,但却被武瞾曲解为女子称帝的理论依据,戾气过重,并不适合女子诵读。”
“倘若上官老师你,真对佛学有兴趣的话,不妨看看楞严经。”姬林一边说着,一遍将自己抽屉中,一本楞严经递给上官雪。
“自从一读楞严后;不看人间糟粕书!”
“此经卷居然是南先生的手抄孤本,这礼物太贵重了。”上官雪扫了一眼经书上的字迹后,顿时吓了一跳,有些激动。
南先生是江南人,一生致力于传播中国传统文化,曾创建“江南大学堂”,融儒释道三教为一体,能以佛法直指人心,乃是今世罕见的“证得菩提”之大德。
七十年前神州局势微妙,姬林远赴米国纽约州,不久后南先生和大千居士等友人漂洋过海,旅居宝岛。
如今大千居士已仙逝,南先生却依旧健在,能得蒙他老人家亲自手书的经卷,对于上官雪这等国学发烧友来说,无异于得了一件旷世奇珍。
上官雪虽然很心动,却也明白此物的珍贵性,所谓无功不受禄,自己和姬林非亲非故,焉能收他如此贵重礼物?
“佛说楞严经是这人世间最后一本被灭的经典,此经文天生拥有破除魔障的功效。”
“此经书不过是后学之辈临摹南先生字迹,所著而成的仿本而已,不值几个钱,上官老师你大可放心收下。”
“这……”
“你我同事一场,日后我说不定哪天我就需要让你帮忙了,此物就权当提前相赠的谢礼好了。”
“既如此,那就多谢了。”
眼见上官雪纤手流转,爱不释手的捧起楞严经手抄本,姬林有些好笑。
此物,自然是南先生真迹,或许对旁人而言非常贵重,但对姬林而言却不算什么。
“昔日我和南贤弟马跨江南,此经乃是当年他闭关峨眉山大坪寺之时,所抄写的若干经文之一,如今我赠与颇具慧根的上官雪,倒也算给对人了。”
眼见上官雪再次陷入了佛经的世界中,姬林拿着西服往外走。
刚走到办公室门后,一道靓影扑面而来,险些和姬林相撞。
“杜同学,你可是咱们古文系的班长,应该知道君子当合乎‘行、住、坐、卧’,这四大威仪,为何你如此急躁?”
姬林眉头一皱,望向眼前白衣少女的目光有些不高兴。
杜诗雅慧根具足,乃是姬林非常看好的一个国学苗子,如果就连她都不注意这些细节,试问日后姬林如何传授她无上妙法?
“姬老师,对不起,真是对不起,我……错了。”杜诗雅吐了吐舌头,捏着垂到肩头的秀发,有些不好意思。
“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这个时间你应该在上韩老师的课吧?为何你会出现在此?”姬林眉头微皱,还是有些不高兴。
逃学的小孩子,哪怕此人貌美如花聪明绝顶,依旧不是姬林看中的人才。
“不是啦,我才没有逃课。”
“一个小时后,小礼堂会举行校象棋大赛,介时各院系都会派人参加,周主任邀请您过去当特邀嘉宾。”杜诗雅吐了吐舌头,俏皮说道。
“特邀嘉宾?”姬林摸了摸鼻子,暗道周扒皮此人贼眉鼠眼,他邀请自己过去,恐怕不会安什么好心。
不过,这仅仅是一场象棋比赛而已,姬林何惧之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