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运灵咳血,苍白的胡须染了点点鲜血。
他望着地上皆是被切割成两半的竹叶,眼眸变得浑浊和恍惚。
“修行人……”
谢运灵咳嗽着摇了摇头。
世道……果然还是变了。
道宗的弃徒,五年后归来,居然一刀劈碎道宗的所有荣耀。
谢运灵原本以为,自己以灵气为根,天地作符的手段,能够镇压北洛陆少主。
现在看来,一切都是他想当然了。
白玉京中走出的一位门徒,一刀就将他研究的手段,劈的支离破碎。
他若是当真在陆少主面前施展这种手段,怕是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白玉京陆平安……有多强。”
谢运灵咳着血,喘着气,目光微微波动,望向了一身白衫的聂长卿,道。
聂长卿收回杀猪刀,挎于腰间,面上的表情很平静。
仿佛跨入了体藏境,是什么微不足道的事情似的。
反倒是谢运灵的话,让聂长卿微微发愣。
这个问题……真的很难回答啊。
聂长卿回想起和陆番见面的点点滴滴。
那个暴雨夜,坐着轮椅,婢女撑伞优雅出现在他面前的陆番,只是撑着下巴,单单一个眼神,就压的当初让他束手无策的韩连笑五体投地,浸透地面雨水。
陆番到底有多强,聂长卿还真说不上来。
因为,他看不透陆番。
不知道陆番有多少底牌。
“公子,很强……”
聂长卿认真回答道。
谢运灵盘坐在了落叶堆中。
“很强是多强?”
谢运灵再问。
聂长卿掂了掂背负的道姑妻子,目光有些迷蒙。
“哪怕全天下人加起来,公子都能胜之那般强。”
聂长卿道,他乃白玉京门徒,吹爆公子又如何?
远处的李三岁闻言,惊呆了。
聂长卿可是真的敢说啊。
白玉京陆平安真的能这么厉害?
谢运灵一怔,尔后苍老的脸上,不由流露出了一丝苦涩和不自量的笑容。
“公子的话,我带到了,诸位,告辞。”
聂长卿深深的看了谢运灵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