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傅权泽一惊,两天前就回来了,还带着工具,想必是知道他们家被雪封了,想帮他们铲一条路出来吧!
只是不知道他们是从那块地方开始铲的。
傅权泽急急地冲人道了谢,就往家里赶。
这片荒地实在太大,通往镇上的路也有几条,傅权泽当初铲的时候也是想着省点力气直接将路通到军户村里去,这样也方便。不过显然傅谦跟他们铲岔了路。
沿着荒野找了好大一片,傅权泽才找到傅谦等人。
果然,他们是从镇上的一条路上开始铲的,这样跟傅权泽铲的路差了很多。铲了两天时间,也才铲了一百来米。傅谦因为来的急,也只是带了两个饭馆里的人过来,加上文康也才四个人,用的工具只有铁锹,这样速度自然很慢了。
不过看样子每个人都很卖力,直到傅权泽叫了几遍后傅谦才听到。
“阿爹?”傅谦不肯定的看着傅权泽。
“好了,别铲了,我跟你大哥他们已经在那边铲了一条路出来了,咱们过去吧!”傅权泽对儿子们都很严厉,但是此时,见到儿子孙子这么孝顺,他自然是欣喜的,脸色也柔了几分。
“真的,”傅谦开心的道:“本来前几天我就想过来的,可是甘州过来的路也封了,马车根本过不来,前几天出动兵营里的兵把雪清干净了才通路,我跟文康才急急地赶过来了。”
“家里没事,就是被困了半个月,吃的东西都有,”傅权泽简单的说了下家里的情况。然后父子几人带着帮工一起往家赶。
王氏等人看到傅谦文康也是激动了一番。
这样,在家里歇息了一天后,傅谦等人也要回甘州去了,他这次一下子就带了四人过来,那边也缺人手了。
“生意还可以,不过比以前差了些。”傅谦将甘州的情形说了一遍,天气太冷,好多人都不愿出门,饭馆的生意也就差了很多。
“要是晚上客人少的话就早点关门,晚上温度低,穿的多点以防感冒。”王氏又是一番嘱咐,转而又道:“另外要让你舅母多休息休息,别太辛苦了。”
自从在甘州开饭馆后,朱氏就一直呆在那里,好长一段时间都是由她主厨炒菜的,虽然现在傅谦另外请了两个大厨回来,朱氏不用炒菜了,但那里好多事情都离不开她。就好像五香粉的做法、还有几种炒菜的做法,这些都是自己人才能知道的秘密。
王氏要回来照顾一家老小,那些事情就只能交给朱氏了。
“嗯,我知道了,”傅谦点头。
傅谦走后,傅瑶又迎来了一次她最不想看到的事:有人要受刑罚了。
傅瑶除了哀叹外只能暗叹自己倒霉,要是她在甘州就好了,也就看不到这么惨烈的事情了。要知道上次高记的掌柜和小伙计被执行拖刑后,她可是做了几个晚上的噩梦。
这次不知道会不会又是那么惨烈。
“没事的,这次据说就是打几十板子,”王氏自然知道女儿害怕,连忙安慰她,“我已经打听好了,犯事的这个人是刚来琼州的犯人,听说是因为他女儿快饿死了,他儿子就去隔壁邻居家里偷了粮食。被发现后这人就替儿子受了刑罚……”
哦!看来这人也不坏嘛!傅瑶想。
观刑的日子很快来到,也许是这家人确实可怜,刘百户只吩咐执行的人打了他三十军棍。这在别处来说很严厉,可是在琼州来说,算是格外开恩了。只是就这三十军棍,那个瘦弱的男人都有点吃不消。
站在外围的几个痛哭的人应该是他的家人。
等三十军棍打完后,士兵退开,这几个人立刻跑上前去,心疼的抱着男人。
观刑的群众则是慢慢的散去,可怜的人有很多,他们自己都吃不饱了,哪还有精力去管别人。
傅瑶没有离开,眼看那男人的背后还在血流不止,这样下去不行!
估计他们现在也没看病的钱,傅瑶想了想,走上前去,从兜里掏出一两银子递给那位妇人。
“拿着这点银子快带着他去医馆里看看吧!不能让伤口感染了。”
妇人震惊的抬起头,傅瑶这才看清了她的长相。这妇人虽打扮粗陋、一身灰土,却依然藏不住她那清秀美丽的五官、苗条婀娜的身姿,是个很漂亮的人。
妇人泪流满面的拉起傅瑶的手哽咽得说不出话来,旁边牵着小女孩的同龄女孩过来道:“谢谢你救了我爹,救我们一家!我叫杜鹃,今年十岁,你叫什么名字?”
傅瑶看看这姑娘,个头跟自己差不多,漂亮秀气的脸蛋儿上略带羞涩。其实傅瑶见她第一眼就对她印象极好,她笑眯眯的伸出手道:“不用谢,路见不平拔刀相助,我叫傅瑶,今年也是十岁!前面拐角就有个医馆,快送去看看吧!”
妇人连忙招呼旁边的那个男孩:“康儿,快过来扶你爹!”
两个孩子满脸泪水的上前,不,是三个孩子。大的那个男孩约十三四岁,身材瘦高、皮肤黝黑;旁边那个女孩十来岁的样子,皮肤白皙、身材修长,相貌俏丽,极似她娘。而男孩手中抱着的那个小女孩只有三岁左右的样子,扎着羊角辫儿,圆圆的小脸上一双又大又亮的眼睛不停冒出泪水来,扁着嘴可怜巴巴的望着地上那黑瘦男人。
男孩将小女孩放地上,和妇人一起挽着黑瘦男子的胳膊往上撑,傅谦和傅瑞连忙上前帮忙,大家七手八脚抬着受伤的男子去了医馆。
不知道是不是饿的没力气了,傅瑶发现妇人和几个孩子都很虚弱,她因为一直抱着那个三岁的小女孩,几次都差点摔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