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时间快差不多了。”
外面,翠柳虽然离的远,但车厢里面的对话还是可以断断续续的听到些的。眼见着夫人规定的一炷香时间到了,她不得不大着胆子出声了。
“我先走了,”傅瑶立刻从云熙怀里弹跳开来。心里懊恼,刚才也太亲密了。
云熙倒是没有再留她,只在傅瑶起身走到马车边沿的时候道:“等我。”
傅瑶回头,对上的就是云熙的笑容。
她自然明白他那两个字的意思。
等他,等他来接她成为他的新娘子。
傅瑶觉得前几天笼罩在自己上空的乌云都散去了,留下的是云熙温柔的笑。
三天后,云熙写了封信过来,已经找到了傅微如的落脚点,她在西城的一个青楼里。不过却是跟云文风勾搭在一起了。
在甘州的时候,这两个人可就牵扯不清。最后被马慧娴给拆散了,现在,居然又凑到了一起。
傅瑶当下决定,暂时不动傅微如。将来她嫁进云家后,势必要跟马慧娴对上,有了傅微如,肯定能给马慧娴添堵。
既然这样,她又何必帮马慧娴清除情敌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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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见着就到了年关。
可是这一年注定不是一个平稳的年,冬季漠北地区粮草匮乏,蒙古人组织了大规模的军队到边境的城镇来打秋风。边境一直都有军队驻守,但是对这种死皮赖脸的邻居却是没有什么办法。
你不打他吧,他更跟你来劲儿,定要将边境百姓们的财物都搜刮一净,这还不算,还要抢女人回去。这也是为何边境地区的女子总要比繁华之地的女子们泼辣大胆。
不说别的,至少她们提起裙子跑起来的速度就能令中原地区大部分的斯文书生们自卑欲死。跟别说为了怕被抢走,她们自小就被教导着与其便宜了野蛮的蒙古人还不如便宜自己的同胞兄弟们,所以自由恋爱的风气也能令中原地区的卫道士们悲愤欲死。
可你要是敢打,他们就敢跑。他们带着你往专往沙漠里容易迷路的地方转悠,让你失去方向,最后饿死,渴死,冻死在了沙漠里。
无耻的作风,驻扎在边境军队里的人鄙视不已,却也无可奈何。
原本往年也都是一些小打小闹,甚少闹出人命。虽然蒙古鞑子一动弹,一些人就喊打喊杀说要军队荡平了北漠。但是打仗是要钱的,国家不可能为了每一次几乎可以忽略不计的小摩擦派出军队。这一点,历朝历代都差不多。
不过今年,边境的军队坐不住了,因为这一次蒙古人不但大规模地组织人前来抢粮食,抢美女,还将所到之处有民居的地方杀得鸡犬不留。其影响之顽劣,手段之残忍让人愤怒有又心寒。
御史们一个个一入了冬都养的嫖肥体胖,正闲得蛋疼,借此机会便一拥而上弹劾边境的将领们都是些吃干饭的,养着纯粹是浪费。一些赋闲在家的将领们便天天去皇帝面前哭着闹着要请命出战,户部的官员也上前去抱着皇帝的大腿哭穷。
一时间朝廷里热闹非凡。
这种带着喜感的气氛一直延续到了春节官员们放假前夕。
前方突然来报说,北镜三座城镇同时遭到大规模的袭击。其中一座城被破,因守城将领拒不投降,蒙古人将整座城镇的居民屠了城,人头挂满了城墙,血流可以漂杵。
另外一座城的驻守将领望风而逃,被蒙古兵不废一兵一卒占领了。
消息传来,原本热闹的朝堂,顷刻间安静了。
人都是这样,能吵起来说明失态还不严重,严重了的时候,大部分人是不会胡乱发表意见的。
于是这一年,从皇帝本人到平民百姓,没有人过的了一个安稳年。大家说起话来,连声音都比往常要轻上了几分,人人面带愁容。
傅瑶作为一个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待嫁女子,外头的这些事情似乎都与她无关。她也是这么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