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随坦克冲锋的第5机械化营共32辆装甲车(每车两挺捷格加廖夫机枪、六支波波沙冲锋枪),与顺利冲到隔离壕边的19辆T…26KB“红色风暴”坦克迅速重新战斗编组——默契演练多时的步骤丝毫不乱,以连排为单位掩护以排为单位的坦克组分头向隔离壕发起冲击。德国二战名车“帝国利剑”Sdkfz251装甲车,动作极为可靠,越野性能奇佳,唯一缺憾是顶部敞开(两颗从顶部抛进来的手雷就可以报销整车德军)。被275厂仿制加装三角拱顶的改进型,每侧都开有一个机枪射孔和三个冲锋枪射孔,前后各有一个机枪射孔。弹雨瓢泼般的激射向敢于冒头还击的日军士兵。
高呼着“天诺黑嘎班哉!”的日军敢死队员抱着炸药包,集束手榴弹从战壕里跳出来,扑向装甲车,随即被密不透风的火网裹住,“哧哧”成血葫芦,炸药包跟着被打爆,白白害的傍边的敢死队员一起飞天。
日军抵抗极为顽强,蒙古骑兵在隔离壕北侧的英勇冲击实际上已经失利,经验丰富的日军等骑兵快奔到阵前散开队形准备冲杀时,突然用密集火力将前排骑兵连人带马打倒,后面的骑兵坐骑顿时乱了步伐,被前面挣扎的同伴纷纷绊倒,再后面的又收不住脚互相践踏,在敌人持续的火力攻击下乱成一团。这也是史实上察哈尔抗日联军在收复多伦战役中没有大规模使用骑兵的原因——在拥有先进火器的密集防守面前,单纯靠骑兵大规模冲锋取胜的时代已经过去。
而与装甲冲击群间隔较近的南侧蒙古骑兵群却成功地冲入敌阵——因为装甲冲击群吸引了敌人大部分的火力。虽然伤亡巨大,但是冲入人群中的骑兵威力是可怕的,已经有数个小队纵马跃过隔离壕,冲进成群的日军中,不开刃(因为马刀刀口需要承受大力的劈砍,开刃容易卷)的马刀抡圆了在日军脑袋丛中斜劈横扫。疯狂挥舞的雪亮马刀力道惊人,被劈中的日军在感觉到疼痛以前惊慌地发现自己的手臂(或其他部位)已齐根不见踪迹,狂飙的鲜血随着脉搏一次次喷射向空中。日军的防守顿时出现漏洞,更多骑兵“呦呼”狂叫着杀入敌群。阵地南侧简直回到惨不忍睹的冷兵器时代,以精确射击和勇猛白刃战著称的日军士兵在近在眼前的彪悍蒙古铁骑面前找不到优势,蒙古勇士们熟练地借助骏马跃起的高度,轻松地挥刀将横枪格刀的鬼子连枪带人劈为两段。但骑在高头大马上的骑兵也成为第一、二、三条防线日军瞄准的靶子,不断有勇猛的骑兵在弹雨中含恨坠马,立刻被数把半米长的三八刺刀前后捅穿。
与火线南侧双方互相血肉横飞的中世纪场面相比,中间装甲冲击群的冲锋仿佛提前到了苏德战场,抗日志愿军炽烈的交叉火力与娴熟的变阵掩护配合简直成了日军的恶梦,横飞的血雨和绝望的狂嚎令胆气最壮的“武士”也不禁胆寒。
日军绝死的疯狂反扑令装甲冲击群指挥徐铨少校惊讶:这还是人吗?日军敢死队光着膀子裹着白色头带(中间是个红色膏药,边上各有俩字,太乱太多硝烟看不清是啥字)成群地从战壕里跳出来扑向装甲群,打倒一片又涌上一片。坦克机枪和装甲车上步兵武器打的枪管通红,坦克前侧并列机枪和航向机枪卸弹槽里,弹壳象流水一样哗哗滚下车体装甲板,装甲车里炽热横飞的弹壳已经成了灾,底板上的空弹盘、弹鼓、弹壳堆到脚面,狭小的空间里硝烟呛的人睁不开眼,爆豆般密集的枪声已经变成震耳欲聋的混响在装甲板壁间乱撞。
日军的所有重火力单元几乎都集中到装甲冲击群这里,203车、208车、105车和5营两辆装甲车先后在突破隔离壕时被炸毁,伤亡不详。其他车辆也弹痕累累,徐铨通过观察镜痛心地看到傍边一辆编号1537的装甲车,从布满弹洞的装甲板缝里不断渗出一道道暗红色的血痕。
T…26KB坦克和Sdkfz251装甲车的装甲太薄了,T…26KB还好一点,日军缺乏远程反坦克武器,虽然坦克的外部装置被重机枪和榴弹片扫的七零八落、装甲表面惨不忍睹,但除了被重机枪穿甲弹小角度偶尔击穿外,车组伤亡不大。Sdkfz251装甲车就不行了,前装甲还厚一点,可以勉强顶得住重机枪的射击,两侧比较薄,90度正面击中的机枪弹一打一个洞,主要靠装甲角度使射来的枪弹滑跳。洞开的射击孔也成了日军密集射击的对象,不时有重机枪弹“叮——”的一声射穿侧甲又将里面穿着防弹背心的将士击穿打倒。
“轰隆”一声,207车旁边一辆装甲车爆炸起火,几个满身是火的抗日志愿军士兵翻滚惨叫着跳出扭曲的车体,密集的弹着点立刻在他们身边掀起一串串土星。弥漫的硝烟中隐隐绰绰几个缓慢移动的黑影,是日本坦克!区伟翔两眼冒火:
“小李!开上去给弟兄们挡子弹。小杨,换穿甲弹!”
“是!”、“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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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五章
358团7营6连副高路宝带着炮排,眼睁睁看着连长宋守亮带着连队紧紧跟在装甲群后面边打边冲已经接近隔离壕,急得两眼冒火。奶奶的,本来带队打前锋当然是副连长的事,老宋(也才23岁)一句:你个驴日机枪小炮玩的顺,你得给老子亲自押着炮排快点上,冲上去以后就指着你了。二话不说抓起一支波波沙就上去了。他妈的,明明是对他这个新提拔的副连长不信任。
子弹“飕飕”地在身边乱飞,不时有战士栽倒。
说实在话,高路宝对身上这厚重防弹背心的作用很怀疑——二战时期的单发步枪子弹比战后普遍装备的突击步枪子弹穿透力强很多,二战早期各国的步兵作战思想还是要求远距离杀伤敌人。而战争后期已经火力分配细化,步兵转变为以近距离猛烈火力为主,远距离杀伤交给火力更猛的支援组。枪械射程、威力、重量尺寸、后坐力都减小(有效射程内杀伤力增大)。防弹背心对200米外的枪弹和弹片作用是明显的,可是这他妈是1933年。干他娘的小鬼子的三八大盖子弹威力不大,只要不是打中重要部位,就跟被狗咬一口一样,半个月就能痊愈。但是穿透力极强,防弹背心对这种尖头子弹速度虽然有一定的阻挡作用,却不能完全挡住。只不过不穿防弹背心子弹是穿身而过,穿了防弹背心以后,子弹速度减弱就留在体内——更惨!!
而且套着这硬邦邦的九斤半,灵活性还能不得受点影响?奶奶的。怀疑归怀疑,还是套着吧。
已经扛着53重机跑了多久他已经不清楚了,出发地到鬼子前沿有4公里,现在还剩下800米不到。跑到一半二号机枪手陈虾仔(你瞧三十年代潮汕百姓起的这名)就被流弹打伤了,高路宝把波波沙一扔,胸前腰间两个扣一解,甩下背具就扛上了。
沉哪!足足六七十斤的枪身,还有两条挂在脖子上不停晃悠的100发弹链,手枪、水壶和背包、望远镜在屁股后面一颠一颠拍打着。炮排长想接过去被他摔开:我多少比你壮点。
汗水顺着头脸、脖子、胸前腋下沾满尘土痒痒地爬满全身,肩头一开始的皮肉的疼痛已经被麻木和钻心入骨的刺痛代替。步履早已蹒跚,两腿肌肉已经僵硬,仿佛已经不是自己的了,只会机械的迈动。心跳的象要炸开,喉头发紧,汗水迷蒙的视线已经模糊。可他不想停下来,他不能停下来!前方的装甲兵和步兵连弟兄正在用自己的血肉跟鬼子拼命,为他们争取时间。
操!狗日的8营先头连也超上来了!不行,还得快!
“弟兄们,加紧冲衣哑、咳、咳……”操!狗日的声音也不是自己的了。
宋守亮的先头排已经紧跟着装甲车的尾巴翻进了隔离壕,一个鬼子突然从死尸堆里跳出来,挺着刺刀一边直扑过来一边哗啦哗啦拉枪栓退子弹。排长张德裕抬手一梭子将他打翻在地:去你奶奶地,老子跟你拼个球刺刀。
隔离壕的战斗还远没有结束,狡猾的鬼子眼看装甲车挡不住了,让过装甲车想截住后面的步兵——你装甲车再牛,用人弹耗也耗死你,再说你的子弹不可能打不完吧。
突破口附近的鬼子被装甲车的火舌突突的差不多了,壕沟两边的鬼子却潮水般涌来。
7营后续部队冲到壕边突然被猛烈的火力狂扫,前面的战士顿时倒下一大排,其他的被压的抬不起头。
宋守亮对着步话机大喊:“张德裕——,快把鬼子压下去——!”
张德裕排也正陷入苦战。
——
铃木旅团长的指挥部已经撤到丰宁城里。丰宁只是个不大的县城,本来因为地势险要倒是有圈土夯城墙,年年战乱,城墙已经变成土围子。老百姓之前听说鬼子要来了,已经逃了一多半,剩下些“顺民”和拖家带口贫苦无依逃不了的。前晌大炮打的震天价响,吓的老百姓又跑了一多半。这会剩下的真的只有“顺民”了。
指挥部的参谋成群地趴在土围上用望远镜观察战况和命令执行情况,不时跑下来向铃木汇报:
北翼敌军已被击溃;
中部隔离壕被敌战车队突破;
南翼隔离壕被敌骑兵渗入;
驻守隔离壕的佐佐木大队正在与敌后续部队及骑兵英勇奋战;
松田大队、加腾战车队从第一、二道防线向敌突破部队发起反攻;
久留米大队前进到第二道防线;
……
铃木已经重新换过一套笔挺的黄色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