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办呢?
“很难受的话……你……自己弄一下试试……”
“怎么弄?”
“……”王祎皱紧了眉头:“你上的那个‘学’,难道没有生理健康课么?”
翠生咬住嘴唇,恶狠狠的摇了摇头,“生理什么?没听说过……”他只觉得自己快要爆裂。
看着床上弓着身子的少年,同样是男人,他太能理解这种痛苦了。
王祎做了几个深呼吸。
“你闭上眼睛吧……我就教你这一次。”即使对方看不见,做这种事还是会不好意思。
翠生依言闭上双眼,隐约感到将要发生些什么,但某些细节却又不清楚,脸憋得更红。
身上一凉,薄被已被掀开,出了一层薄汗的皮肤暴露在空气中,瑟瑟发抖,一只手拉开了他的裤带,手指温暖而潮湿。
云翡,如果你还是你,该多好,身边人靠近,混着茶香的体味钻入鼻中……云翡的那室小屋,永远凌乱的茶杯却都是两两成对……晾晒合欢茶时云翡藏在镜片后狡猾的笑,他说,我不需要……某次酒醒后,被云翡隔着棉被拥着,当时他说,如果,我说我喜欢你呢?
王祎更加不好过,黑暗助长了某些情绪,化成锋利的刀,将一颗心劈成了两半,一半展着圣洁的翼,纯洁雪白,吟唱着哈利路亚;另一半淌着情欲的血,昂奋激昂,赞美着天使的臂膀。
心中斗得难解难分的两半在翠生忘情的低吟中彻底收兵!
光明斗不过黑暗,因为黑暗说你们总有太阳撑腰,所以黑夜就让给我吧;天使打不过恶魔,因为恶魔说你们的羽毛都值千金,而我们有的只是灰色的骨翼,所以虚名就让给我吧。
王祎望着翠生纯黑的眸子和微张的唇齿,彻底沦陷在这一刻……
身下被温柔的握住,一寸寸揉捏,崭露头角的欲望被剥离得淋漓尽致,只想再多一些,再多一些……翠生紧绷的身子柔软下来,那手忽然顿住,似在颤抖。
翠生张开赤红的双目,低吟出声,又羞馁地止住。
滚烫的唇忽的覆下,彼此喷出的热气,填补了某些仍然虚幻的空白,翠生不知所措地应和着,凭借本能与长驱直入的舌纠缠着,那真是美好又熟悉的滋味。
人们往往只记得甜美是如何开场,却忽略了它的结束。
翠生不记得那个甜美的吻撕扯了多久,只记得最后自己从云端轻轻坠下,一直坠到梦里面。
翠生一觉睡到中午,王祎自然已不在。他面对窗的方向独自坐了好一会,晌午的阳光似万道白绸,打在他纯黑的眼球上、发梢间,反射出零乱的光斑,他沿着嘴角慢慢抚摸,眼中光华渐盛,比满室阳光更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