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等老子玩儿腻了,你们爱干嘛干嘛!”
“谢谢大哥!”
“放手。”
禾沐好像听到了穆青染的声音,像在梦里一样,模模糊糊的,听不真切。
“你谁啊!”
“放手。”
如果声音有温度,那么这两个字便散发着能将人的四肢都冻住的寒冷。
“臭娘们儿别多管闲事!”痞子转怒为笑,“还是你也想爽一爽?”
但得意不过一秒,他脸上的微笑凝固。
一个冰凉的东西抵在他的喉咙上。
锋利的刀尖穿过皮肉,细小的血珠慢慢渗出来。
一只纤白的手举着最普通的裁纸用的美工刀,手背隆起细细的血管。
手的主人没有多说一个字,眼神让人心惊胆颤。
这群男生还都是初中生,平时也就用拳头唬唬人,还没真见过血,陡然遇上这么一个修罗一样的女人,都吓破了胆,什么大哥不大哥的,一个个跑得比兔子还快。
落了单的发带男舔舔干涩的嘴唇,颤抖着说:“我,我好男不跟女斗,今天……今天就放过你们!”
说完,小心翼翼后退几步,拔腿就跑,脚下没注意,还被石头绊了一下,打了个滚,惊慌地爬起来继续跑。
未经世事的少女对周遭的危险一无所觉,迷迷糊糊被塞进出租车。
再次睁开眼睛时,瘫软着坐在浴室的地上。
冰冷的水流拍打在脸上,让她瞬间清醒。
姐姐站在冷白色灯光下,沉着脸,握着喷出水花的莲蓬头,犹如手握权杖审判罪人的神明。
……
历史总会重演,一如十年前。
禾沐被穆青染钳着手腕,丢进浴室,一个没站稳,坐到地上。
白色的衬衣衣尾从牛仔裤里扯出来,皱巴得不像样。
禾沐边揉屁股边吸气,仰头道:“穆青染!你有什么毛病!”
话音刚落,头顶的圆形花洒喷出水花,犹如断了线的珠串,狠狠砸在她脸上。
水雾升起,她的神明,站在光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