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着他苍白的脸色,心里有什么地方被触动。但是那股怨恨始终超过了那股温情。掩魄龙渊……为什么你们偏偏想要得到的东西是掩魄龙渊?只要和那把剑扯上关系的,我都讨厌!
“如果你暂时还不会死的话,就赶紧站起来,我不想再拖。”我转身,向着记忆中的方向而去。
呵……掩魄龙渊,我是绝对不会让任何人得到他的,云堂,当我让你在我和掩魄龙渊之间选择一个,你没有回答的那一刻开始,我就已经决定,这把剑我一定要毁去。
在转过身的前一刻,我看到云堂复杂的视线,但我装作若无其事。我可以想到的事情,他一定也可以想得到,但有一件事情他不知道,幽虚和焱洄都阻止不了落存,那么这一次他也不可能阻止到我。
昆仑山,云雾缭绕,在夕阳的映照下静谧的让人心惊胆战。我没有再回过头,路上也没有人说话,只有脚步声一直往昆仑之渊而去。这个地方,就是我几生几世之前命运的起始之地吗?就是这个地方,这个美丽的让人心生向往的地方,却是所有人痛苦的根源。
人生,何其的讽刺……兜兜转转,我们还是要回到这里。我缓缓抬起头,看向昆仑最高的山峰,那里终年积雪,白雪皑皑,不染一点尘埃,神圣干净的不容人染指践踏,那里,似乎直达九天。
一个习惯了伪装狡诈过活的人,在遇到同类的时候,总是可以一下就嗅出他们身上那股相同的味道,同样的,当两个同样拥有千疮百孔的心和斑驳灵魂的人相遇,也一定会惺惺相惜。
所以,当我站在泪湖之畔的时候,那股浓重的悲哀几乎让我落下泪来。
“怎么停下不走了?”初寒走到我的身侧。
“没看到天色已晚了吗?三皇殿在泪湖彼岸,届时还没绕过泪湖就会入夜,入夜后的昆仑山有什么我可不知道。”
“好,堂儿,吩咐下去,所有人就在这湖边歇息一晚,明天再前行。”
云堂离开,此刻湖边只剩下我和初寒两个人。
“落儿累吗?”
“你说呢?还有,不要叫我落儿!那称呼不是此刻的你叫的!”抬手抹了抹额上的细密的汗珠。全身的骨头都像长了骨刺一样的痛。
“对不起落儿,你应该知道,我只是不想出什么差错。有时候一个人,离曙光越近,就越是担心会不会再度坠回黑暗。这颗药你先吃了,可以缓解你的痛楚,只要拿到掩魄龙渊,我就会让堂儿解了你的毒。”初寒不听我的,依旧如此对我称呼。
“哼,我是否该多谢你的恩赐?”接过他递来的一颗药丸,我吞了下去。我吃了溪汋的灵药,寻常毒物不会伤了我,所以云堂之前给我吃下了「追魂」。追魂追魂,还真的是不管跑去哪里都会被束缚住,那种全身每一寸骨头里透出来的痛,还真的是难以忍受。
“你的忍耐力也是很强,如果换作是寻常女子,早就痛到受不了哀求解药了。”初寒递给我一个水囊,我也不客气接过来就往下倒。
“不是我的忍耐力强,只是这身上的痛帮我缓解了心里的痛罢了。”
“你还是怪我要取那把剑?”
“怪?谈不上,现在你对我来说只是一个陌生人。反正之前你对我也没有什么恩义可言。”
“那么堂儿呢?即使我对你没有什么恩义,但是他和你一起长大,你就真的可以忘记?”
“别跟我提起他!”我暴躁的打断初寒的话。
“呵呵。”初寒看着我反而笑了。
“你笑什么?”
“你这样的反应我就放心了,你越生气就说明你越在乎不是吗?爱和恨是相对的。就好象我和安静,纵然我们相处的日子很短,可我知道我们之间始终都还有情,所以我才用我们所有人的命去赌。如果安静真的对我无一丝情意,我们今天可都要死在玉残夜的手下了。”
有侍卫过来在我和初寒的面前生了一堆火,火光跳跃在初寒的脸上,我看到他满足的微笑。
“疯子!你竟然拿自己和别人的性命去赌安静是不是还对你有情?”我冷哼。
“我和安静的相识,到现在我都记得清清楚楚。我出生皇族,你应该听说过,那个地方是没有感情的,亲情,友情,爱情,在皇家就是一种奢侈,一种笑话。”初寒苦笑一声,用木棍拨着面前的火。
“我的兄弟,各个都想要那个皇位,我从小就不喜欢那种生活,所以我早就表明心迹,我可以帮他们打天下,我也可以做一个闲散人,只要他们给予我哪怕一点亲情。我以为他们相信了我,谁知道没有。”
“所以他们就乘机想杀了你?”我想起之前安静的话。
“不错,当时正巧海上出现一批海贼,搅得沿海的百姓不得安宁。所以当时我的父皇就派出我们几位皇子去剿灭沧海上这伙海贼。我当时是真的不知道父皇那么做是有深意的,那一次,他会在我们几个皇子中间挑选一个最有勇有谋的皇子未来继承皇位。如果当时我知道父皇的意思,我一定不会去。”
“海贼很快就被剿灭,就在我松了一口气的时候,我却被我的哥哥们暗算,他们以为我死了,所以将我丢入了沧海。我是否应该感谢老天当时让我假死过去呢?之后我就漂到了烛阴幽境的外域,见到了安静。”虽然十多年不见,可是初寒似乎没有怎么变,好像还是和以前一样年轻。
“那又怎样?你还不是偷走了龙族的至宝凤凰乾坤?”我嗤笑。爱?我信!只不过在面对贪婪,爱就被丢弃践踏,如地上的尘土般一文不值。
“落儿,你还小,你不会明白的。有时候爱一个人,反而会因此做出很多的错事,而凤凰乾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