贞郡王府花宴宣唱之礼结束之后,她已经虚脱着拖着身子在走路了。后来应信阳长公主的邀请去了忠亲王府……,这个该死的玄歌,害的自己睡了过去就算了,还……还……人家还没去给忠亲王妃请安,那个……忠亲王妃不是说有好东西要给自己么?
既然是亲王府的东西,那自然是不会差的。可惜还没拿到手,若是改天忠王妃改了主意,那岂不是亏大了!冉子晚狠狠得垂垂头,责怪自己不争气,怎么就睡着了?还是在那个恶少的怀里!
“紫雀,紫棉哪去了?”冉子晚突然觉得少了点什么,本来南暖殿就这几个人。夜半夏估计是被华姨母留在忠亲王府了,眼下这晚阁明面上侍候的人也就剩下药婆婆,紫棉和紫雀了。
“紫雀被我落了,正在打扫庭院和藏书阁。紫棉那丫头,到现在还么见个影子!小小姐你就是太纵着这两个丫头了,真是随了小姐的好性情!”
紫棉?冉子晚突然想起来,贞郡王府的那一幕,那丫头被烈鸩直接抱着飞出了贞府。到现在还没回来,冉子晚眨了眨好看的眼睛,果然是烈鸩,十年穆峰修炼出来的,果然……看样子紫棉未来几天是不能下地,再来服侍自己了。
“咳咳……婆婆,为何要惩罚紫雀,那丫头也累了一天了!”
“为何?主子身子什么样儿她再清楚不过,竟然还由得你去了忠亲王府,若不是玄小王爷送来的及时,老奴真担心您就那么一下睡过去,再也醒不过来!”
“婆婆,这不怪紫雀。她劝阻过我,只是……信阳长公主待我及其亲近,这才随着去了!”
“信阳?信阳长公主回朝了?紫雀这个丫头,倒是怎么没跟我!也怪我,没给她个辩白的机会,只是小小姐,下次切不可再如此,您的身子受不住!”
“好好好,都听婆婆的!婆婆,晚儿饿的紧!”
冉子晚一边应着药婆婆的叮嘱,一边走出温泉浴池。随手接过药婆婆递过来的软袍,是珍珠白的一间裂帛衣裙,舒适柔软,轻盈毫无束缚之感。
“好好好,你这孩子……,唉……拿你没办法!老奴在暖殿里给您放了些吃食,都是您平日里喜欢的。”药婆婆重重的叹了口气,想起朝阳老眼有些迷蒙。
“婆婆辛苦,晚儿这就去暖殿,您叫紫雀去藏书阁给我找本书拿到暖殿中。”冉子晚撩起身后俊秀柔媚的青丝,衣服还未系好便胡乱的踏步走进里间。
“老奴这就去,小姐且不可着凉!”药婆婆看向冉子晚衣襟前蹂躏一团,胡乱扣系的束带,摇了摇头。
“拿那本《氏族》过来,要那本卷写在金帛上的!”
“是……”
如今已然完全恢复体力的冉子晚,神清气爽,赤脚踏在南暖殿水晶地面上每一寸光斑之上,轻轻舞动衣袖,纵身一跃颠覆在绿萝之间,盘桓飞转秀随身姿轻轻起舞。一袭云朵般的白,伴着暖殿温泉飘渺而出的淡淡水汽,轻盈的如云似雾,美得近乎缥缈。
如此女子不知摄了多少人魂魄。
药浴之后,冉子晚只觉得自己的胃肠咕噜噜很饿。飞身飘落到羊毛毯,赤着的脚丫一瞬间收回,凝眉看着眼前已经睡得有些时候的玄歌,那人微微蹙着的眉宇之间有一丝疲累,明明暖殿之中水雾之气弥漫不清,可偏偏那人的轮廓却格外的清晰。
冉子晚轻手轻脚的走到要毛毯,到了玛瑙桌的另一端,缓缓坐下。
月光透光南暖殿窗前琉璃通透的白水晶悉数洒了进来,淡淡光华,在南暖殿夜明珠的光华的映衬下,使得整个南暖殿温馨如画,淡淡水汽,淡淡玉兰香。
冉子晚理了理衣裙,低头懊恼的看了一眼被自己揪扯的褶皱不堪的束带,眉毛不自觉苦愁。转而看了看窗外月光皎皎,突然也就不再理会,换了个姿势荡着脚丫,仔细打量着对面的玄歌。一边伸手拿起碗盘中的羊乳膏,冉子晚一边品评的看着睡颜下的玄歌,这家伙一向冷若玄冰,清寒的就似玄铁,让人不敢亲近分毫。
如此玄歌,冉子晚咬着嘴唇不禁稍微靠近了几分。宽肩窄腰身躯修长健硕,胸中自有乾坤,如松似柏的伟岸下,墨眉如画,薄唇微抿,藏得进满天繁星的星目,如此俊颜……不禁觉得这样的玄歌似乎风流更甚。
“看够了么?”冉子晚惊得一个趔趄,说好只是近处欣赏一番的。
“你……没……没看你!有只……蚊子而已。”直到玄歌冷冷的声音响起,才现自己的嘴差点就贴在了那张俊脸上,这个距离近的简直称不上是距离。
“呵呵呵……”
玄歌低低的笑如同魔音,该死的好听。冉子晚的心脏忽然就偷偷偷停了一下下,转而节奏有些凌乱的砰砰砰乱跳,就像是要从胸口跳出来一般,冉子晚伸手抚了抚自己的胸口,内心不自觉有些心里毛。
“笑什么笑?自恋!”
“你总是这样么!”
“你总是这样跑到女子的闺房么?当真不愧坊间那句混世称谓!”
“小爷这番俊颜,你研究的结论呢?”玄歌莫名的问了一句,眸色幽幽的看向正在低头使劲喝着羊乳的冉子晚,嘴角淡淡笑意,温润开口。
“我都说了,没看你!有只苍蝇而已!”
“不是蚊子么?”
“……”冉子晚差点被呛得一口喷出来,她说的是苍蝇还是蚊子,果然臆造出来的,就不如亲眼所见记得真切。
“嗯,你之前说的是蚊子!”玄歌声音清润。
“……,嗯,你的睫毛也没比我长多少嘛!”冉子晚知道躲不过,索性奚落的瞪了一眼玄歌,将瓷碗里的羊乳一口饮尽,压压惊。
“晚儿?”玄歌有些失神。
“你不是该叫我蠢女人么?”冉子晚好笑的眨眨眼,没有留意玄歌眼眸中的那一抹神色里的失魂落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