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开门见山,很让鲁兆意外,他虽是县令的亲信,却也不敢得罪县丞,虽县丞不管事,但毕竟是此县名义上的二把手,当下立刻说着:“还请公子吩咐,我能办的,立刻就去办!”
张龙涛也不压低嗓音,只是说话的声音,阴沉的让人听得心里森冷:“我要你带着几个公差,寻个事将王存业这小子捕了。”
这话一落,鲁兆听了吓了一跳,怔了片刻,迟疑的说:“这不好吧,寻什么理由呢,再说,老道对我有恩……”
张龙涛目光幽幽,盯着鲁兆:“欲加之罪,何患无词,再说十年前的旧恩算得了什么——你年年不是上香给善银了么,要报答早就报答了。”
鲁兆听着,不由为难的咽了下口水,当年谢诚是想办法让他得了县令信任,由一个不起眼的小衙役提升到捕长,这可以说是再造之恩,怎么就是上上香,捐几两银子就可以了结?
不帮忙已经很忘恩负义了,再反水陷害恩人的弟子,这……
张龙涛见他迟疑,目光一寒,站起身“啪”的一声,将一张银票拍在桌子上,冷冷说着:“这是一百两,我也不要你杀他,只要你寻个事把他捕到狱中就可,不会让你染上他的血。”
“要是你不肯,你应该知道,我父虽不能提拔你,但是要坏了你区区捕头的职司,还是很容易……你办不办?”说着,张龙涛眼神逼了上去。
被这带着寒意的眼神一逼,鲁兆不由心中一哆嗦,县丞再不管事,坏了这不入流的捕头职司,还是很容易。
现在这话说到至此,想想也别无良策,鲁兆是捕头,手上也有十几条人命,心肠也是极硬,这时被逼着,想来想去,就一咬牙,说着:“三公子这样说,我还能推辞?我干了!”
“好,还是你爽快,银子你先收着,你今天就带着公差去捕人!”张龙涛露出了喜色,说着。
“这样快?”鲁兆吃了一惊。
“夜长梦多,现在不下手,还等着他翻盘?”张龙涛冷冷一笑。
“听说他有武功,如果抗捕怎么办?”鲁兆又问着。
“你是老衙门了,民心似铁,官法如炉,应该很清楚,他乖乖就缚,还可多活几天,要是抗捕,就是对抗官府,就是造反,再大的理由都没有用,到时不要说县令,就是魏侯也容不得他,上面伸手一捻,就是粉碎……”
“到时你不必上去,见了抗捕,就立刻回来,自然有着高手去镇压。”张龙涛哈哈一笑,状极欢快。
就缚是死,抗捕更是死,这就是现实。
“明白了!”鲁兆微微心中一寒,沉声应着。
小子,这就是你的命,怪不得我,鲁兆这样想着,他也是刚毅果断的人,当下就站起身来,喊着:“来人,和我一起出个差事!”
“是!”立刻就有二个公差响应。
这时,郡城前大河竹筏上,可以见到河岸古朴厚重的城墙,天空中大风猎猎,扫霞除云之间卷荡起阵阵风云。
王存业付了钱走向城中。
郡城庞大非常,分东西南北四个城区,车水马龙穿梭不绝,其中有小溪从城中蜿蜒流淌,直到忻水河之中,此城本来没有这样格局,只是数百年前,魏侯先祖奉命镇守此地,经营数百年,方有如此规格。
王存业立于桥上,耳边听着熙熙攘攘的人群嘈杂声,桥下有船只行过,一排繁荣景象。
魏侯祖先庙宇就在东城,常年祭奉不绝,每年魏侯都要聚集全族来此祭祀,端得香火茂盛,这魏侯先祖也很神异,有几分神通,遇到大事,魏侯向先祖请求,奉上贡品,很是通灵,和那忻水河神并列,是这方地区两大正神之一。
王存业一笑,望望溪水蜿蜒流淌而去,定了定神,洒然朝青羊宫方向去了。
第九章 青羊宫
青羊道宫坐落城西,隶属西城区,小半时辰后,王存业已到了青羊道宫门前。
这青羊道宫古朴非常,青葱翠柏点缀其中,依山而建,坐落在闹市却丝毫不受凡间烟火影响,空灵古朴,冰川暗水,清净悠然。
正门上,一块紫木所制的匾额悬挂其上,上面金漆玉书写着“青羊道宫”四字,笔画转折之间飘逸,不过王存业一见,就觉得心中一突,感觉到一种莫名的威压,心中暗想,这也许就是笔带道韵了。
大门前蹲着两个大石狮子,阶梯而上有数百级,只有二个道童守着,看上去冷落无人,远远一望,山上厅殿楼阁林立,却没有半点衰败之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