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先生是个聪明的人,但每次遇到她出现什么小病小痛,绝对冷静不到哪里去,就像现在……
阿笙说:“扎针哪有不疼的?下次不要再找孙护士了,多难为情。”
陆子初没说话,还是要找的,阿笙不怕痛,但他心里却需要安慰。帮她把袖子捋下来,陆子初拿水送到了阿笙嘴边:“如果困的话,可以先躺下来睡一觉,等你睡醒了,我们回家。”
阿笙喝着水,还是不睡了,他一人呆着也无聊,陪他说说话总归是好的。
……
陆子初来医院,虽然低调,但还是被一些医生看到了,既然看到了,就难免会有溜须拍马之辈把这事告诉给吴奈。
吴奈穿着白大褂就来了,比其他医生可悠闲多了,先是“没礼貌”的打开门,然后又像模像样的敲了敲房门,这才双手插在白大褂口袋里,“啧啧”的看着陆子初和阿笙。
吴奈虽
tang说笑的并不暧昧,但眼神传递出来的却是这个意思,也难怪他如此了,阿笙不睡觉,陆子初和她总不能在病房里大眼瞪小眼吧!
妻子有些贫血,于是他也坐在了病床上,将她抱在胸前,让她靠着他,手里拿着报纸,吴奈进来时,他正在给阿笙念新闻。当然那些新闻,都是有选择性的。
吴奈见陆子初,嘴里“啧啧”不停;陆子初见吴奈,抬眸掠了一眼,直接无视,继续翻报纸。
阿笙笑道:“医院今天忙吗?”
“这个问题不太好回答。”吴奈关门走近,医院里的事说不准,忙或不忙,很难界定。
收起了之前的懒散神情,吴奈抬眸看了看输液瓶身,再低头看阿笙时,眸光温柔了许多:“身体怎么样?”
“你看到了,我很好。”她说着,侧眸看了丈夫一眼,陆子初抿了抿唇,算是笑了。
吴奈无视他们之间的小互动:“气色不太好。”
“是不太好。”她一时忘了自己在输液,下意识抬手摸脸时,看报纸的男人已经眼明手快的按住了她的手,“别乱动。”
他这么握着妻子的手腕,却是没有马上松开,指腹轻轻的揉捻着,看得吴奈眼睛都不知道该往哪瞟了。
最后终于瞟到了陆子初身上,但人家不看他,于是吴奈对阿笙使了个眼色,阿笙可不想搀和进去,她这么放手不管,吴奈也真够可以的,坐在床上,伸手握住了陆子初另外一只手:“回来了,怎么也不给我打电话?好无情。”
阿笙没能忍住,直接笑出声,那声“好无情”道不尽的哀怨委屈……
陆子初任由吴奈握着手,就那么皱眉看着他,两秒后,终于开口说话了:“空虚太久,饥渴到男女不分了?”
此话出口,阿笙差点被口水给呛住,这人嘴巴忒毒了;吴奈更是“羞愤”的甩开了陆子初的手,补了两个字:“讨厌。”
阿笙额头直冒黑线,这两人……她彻底拜服了。
这天上午,吴奈找来了五子棋,盘腿坐在沙发上和陆子初对弈,彼此聊着最近生活近况,末了陆子初对吴奈轻描淡写的说了这么一句话:“听说唐汐要离婚了。”
“你刚回来,听谁说的?”吴奈神情不变,笑容挂在嘴边,似乎对这事并不怎么上心。
陆子初拿了一枚黑棋落定,这才说:“听谁说的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打算怎么办?”
“……”吴奈沉默,似乎所有的关注度都凝定在了棋盘上。
尽管如此,还是败了。
“你输了。”陆子初开始把黑棋子一颗颗的捡到棋盒里。
“对,我输了。”吴奈靠着沙发,牵唇笑了,看着陆子初把棋盘上的棋子收拾干净,这才慢声道:“你问我今后怎么办?如果是以前,我可能会告诉你,她如果离婚,我就会娶她,但现在……其实娶不娶,嫁不嫁,真的不重要。对于唐汐而言,她自己比谁都明白,其实我一直都在这里。”
阿笙坐在床上,静静的看着吴奈,她认识的人,都是一群固执的人,在情感上偶尔会像个孩子一样,在时光中等待被救赎,只是她分不清楚,等待被救赎的那个人究竟是唐汐,还是吴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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