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婶子——”
于氏眼一翻,你才是婶子,你全家都是婶子。
渁竞天不晓得她为何这么激动失措,想着往前一步,纳闷道:“我怎么着你了?”
就这样的货色,黄尚善搞不定的?
“啊啊啊——”于氏尖叫,往后退了一步,一手扔指着渁竞天的脸,另一手却拼命挡在脸前身上。
渁竞天看明白了,她要挡着的地方不是簪子钗环,就是手镯珠链,这是怕自己抢啊。
再看了眼,就那成色,自己稀罕去吧。
黄尚善也看明白了,脸色非常不好看,平日里大嫂也是端庄大气的,至少看着是,至于只是看到渁竞天就怕成这样吗?
她怕也就怕了,可今天她丢的脸,一定会在自己身上找补回来。
唉,黄尚善捏了捏袖口,银票怕是没带够。
“强盗!土匪!离本夫人远点儿!”
“你们死人呢?还不上来拦住她!”
于氏对着下人喊,可是,有什么样的主子就有什么样的下人,她听来的有关渁竞天的恐怖传闻,还是她们说的呢。此时,于氏的丫鬟婆子皆是两股战战,只想着跑了。
黄尚善的人犹豫,看向黄尚善,目光询问怎么办。可黄尚善已经不开心了,是对于氏的,因为那张脸,她下意识的亲近渁竞天。黄尚善不表态,她们自然不会动作。
渁竞天挑眉,上前一步:“我是强盗?是小偷?”
“啊啊啊,你就是!”于氏往后退:“滚开,滚开!”
渁竞天冷笑,快二十年,这还是第一次听见有人叫她滚的。
经常被叫“滚”的卫同:…
再上前一步:“我怎么着你了?”
于氏再退,却踩住了自己裙角,突兀坐倒在地,心里紧绷的那根线一断,一手乱挥,一手捂着脖子上的珍珠链子,闭眼尖叫:“你再过来,就让我家伯爷砍了你的头!”
好!渁竞天不禁搓了个响指。
这于氏真配合。
“你们都听见了?”
渁竞天问向周围众人。
众人懵。
渁竞天又问掌柜:“从我进来起,谁说了什么话,谁做了什么事,你都听见听清楚了?”
掌柜暗暗叫苦,后悔方才自己没晕过去。
渁竞天一个瞪眼。
“是是是,小的们都听见听清了。”
这位渁寨主绝对是在威胁他要砸店呢。
“行,把方才的事都写纸上,一个字不能少,一句话不能落。所有人签字,按手印。”
“这——”
“呵呵,京里古玩铺子挺多啊。”不少你一家。
“放心,我渁竞天从来不做连累他人的事。”不听我的,砍死你。
“你怕什么,又不是只有你听见了。”
掌柜的一想,对呀,这里可不止他自己,还有伙计呢,还有客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