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二哥哥长得就跟二郎神似,却起个名叫延文,说出去。。。。。。”那“让人笑掉大牙”几个字还没有出声,就被人小鬼大的夏七哥在一旁狠狠地掐了一下。
五哥连忙道:“诗经大雅有‘既燕于宗,福禄攸降’,爹爹看叫夏燕宗如何。”
听了这话,夏秀才原本被夏六哥气得青的脸色终是一缓。“不妥,她一个女儿家,用‘宗’字只怕以后太过辛苦。”
栓儿望着外面的雨丝,“那,不如叫燕雨。”
夏老婆子楞了一下:“艳遇?!不好不好,哪个姑娘家起这么个下流名字。”
七哥听了倒鼓掌叫道:“我倒有个好名字,所谓大俗即大雅,何不就叫小雨。咱们家姓夏,妹妹又出生在夏天,外面又正巧下着小雨,这夏小雨岂不是巧中之巧的神来之笔。”
夏老婆子一拍大腿,“对呀,这个名字好。”
夏秀才也微微颔,这倒是个雅俗共赏又经得起推敲的好名字。方才挥了挥手让六哥、七哥下去了。
六哥跟着七哥进了隔壁房间。
心中还是愤愤不平:“我说的不对吗?”
“你也不看看爹的脸色。”小七不以为然的说。
“哼,大路不平人人踩。”六哥这个小秤砣看见不平事就要说话。
“二哥哥自己也说,出门对着他那般兄弟都不好意思说大名。五哥哥那么斯文一个人,爹爹看人家小时候长得结实,就取名延武。以为我是老幺就叫延寿。看着四哥生下来瘦小就叫延福,我看是艳福吧。”
七哥一听这可越来越不象话,连忙拉了六哥栓儿贴着墙听隔壁又说什么。
屋里众人一看事情都议得差不多了,起身又要散去。夏秀才连忙把人都叫住,“这还有一桩事体。你们呢,也要时刻替你们的妹子放在心上。”
大伙一听,这个生出来还没有一天的妹妹依然生出这么多事来,如今居然还能有别的事体。一时都将眼睛瞪得溜圆,一眨不眨地看着夏秀才,心说这衣服,房子,名字都有了,难道你还能整出别的什么事儿不成。
夏秀才轻咳了两声,自己琢磨了一宿,自然想出了许多别人想不到的东西,哪能这么容易地放了你们。虽说已经快不惑了,此时面上也不免带了得色:“你们妹子的嫁妆也该着手准备了。我暂时先拟出这么个嫁妆单子,你们也琢磨一下看看还有什么可添的。”
噗!夏大哥一口水憋不住喷到了墙上。
他身旁的夏四哥猛地抬头,咚!地一声撞在夏四嫂的头上。夏四嫂被撞得头晕目眩忍不住啊地叫了一声,喊了一半便自己拿手捂住了。
一旁的夏大嫂子听了这话,飞快地抬手按着额角,一不留神将杯子碰到了地上,哗啦一声,杯子被打得粉碎。
那是夏三嫂用力地拉着夏三哥的袖子拼命地使着眼色,嘶地一声竟然将袖口给扯开了。
咳咳!夏三哥正在喝水,袖子猛地被媳妇扯住,一口水咽到了肺子里,咳的面红耳赤。
那是隔壁偷听的夏六哥瞧着里面乱成一团,忍不住一跺脚,踩翻了脚底下的板凳,出咣当一声。
正听着热闹的栓儿被板凳砸到了脚面上,捂着嘴,呜呜地含着泪看着俩叔叔。
那是夏八哥被六哥撞下了板凳,一个屁墩坐在了地上疼得哎呦哎呀叫个不停。
八哥的屁股底下压着一种小灰老鼠,伸着两只前爪,玩了命地吱吱吱挣扎着。
“老大,你们日后留心铺床,房间里的摆设。老三呢,看到好的布匹就给你们妹妹留着。老四,多留意好的木头,以后给九儿打家什。老五就看看头面什么的吧,过两年六儿大了让他跟你一起留心。”
栓儿和夏七哥无比羡慕地看着夏六哥,好像六哥瞬间高大起来,可以在铺子里给九儿妹子姑姑采买嫁妆了。
夏秀才这么一番交代,只觉得一颗心从未如此润贴,站起身来摇头晃脑,潇潇洒洒地往媳妇坐月子的暗房而去。
房间里剩下一众外焦里嫩的儿子媳妇们,齐刷刷转头看着祖母。
夏老婆子连忙说道:“你们的爹说得也有道理。这姑娘家的嫁妆是要早早准备的。”
“你们也不要怪你们的爹,你们哥兄弟八个,就这么一个妹子。总不能亏了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