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这种大面额的银票,钱庄怕票主遗失就会和票主有一套兑票的暗语,只有拿着票加上暗语才能取到银子,若忘了暗语也无妨,拿着当初存银子之人的私章也是可以的。
而这些,想必王妈妈都不可能有。
“你!”王妈妈也被薛思琴的一番话怔住,她后退了几步辩驳道,“大小姐说的这些我不懂,银票不在我这里当然不会知道这些。”
薛思琴连连冷笑,指着王妈妈对刘氏道:“二婶,不是侄女今天不给您面子,而是钟大的死不但是一条人命,还是咱们府里第一次出现这种杀人谋财的事,如果不治一治将来别的下人岂不是把我们都当泥人似的,想要钱就偷就抢就杀人,这日子我们还过不过!”
刘氏狐疑的看着王妈妈,这件事她还真的不知道,可是,不管她知道不知道,她都不可能同意惩治王妈妈,当即便反驳道:“王妈妈是我房里的人,就是有问题也是我来查,不必琴丫头费心。”说完对王妈妈喝道,“还不走,愣着作甚。”
“父亲。”薛思琴三两步走过去望着薛镇扬,“此事非同小可,女儿求您让人把王妈妈关起来,女儿要亲自审她一审,如果到时候证明我们真的冤枉她了,我亲自给她磕头认错,如果不是,那她就是死一千次也不可惜。”
薛镇扬看看薛思琴,又看看刘氏。
“姑父。”幼清暗暗朝薛思琴竖大拇指,“大姐说的没错,其实这件事要查很容易,钟大为人谨慎这些钱连春云和她母亲都不知道,想必他谁也没有说过,这样的人断不会存着原来的暗语,定然会去钱庄更改,咱们只要去问一问就好了。”又看着王妈妈,“方才赵妈妈招供,说她曾经看见过王妈妈去钱庄兑银子,可惜没有兑出来,垂头丧气的回来了……”
“你们敢
已是十年踪迹十年心!”刘氏气的跳脚,“你们谁敢动她,我绝不会善罢甘休。”
薛镇扬不悦,对刘氏道:“弟妹,不过一个下人罢了,你让琴丫头问一问,亲者自清,她要什么也没有也当给她洗脱嫌疑了,若是做了这样的人你留在身边岂不是危险。”
“危险什么。”刘氏脸色发白,她想不明白明明矛头是对着方氏的,怎么一转眼功夫就对着她了,“我的人,谁都动不得!”
“泰哥儿。”薛镇扬喝薛明,“把你娘带回去,王妈妈的事就让你大姐去查,要是没事过两日就让她完好无损的回去。”
薛明僵直的站着没有动。
大老爷都发话了,陆妈妈可不会客气,一抬手招呼带着周长贵家的和几个妈妈上去就将刘氏和王妈妈隔开,也不管王妈妈跳脚唾骂,拿了个帕子就塞进她嘴里,不等众人有所表示,拖着王妈妈就走,秋翠带着几个婆子要来抢人,薛镇扬大喝一声:“闹什么,都住手。”
秋翠几个人吓的住了手,可王妈妈像是没听见一样,拖着人就走了。
刘氏目瞪口呆,气的指着方氏喊道:“方明莲!”话落,眼前一黑栽在薛明怀里。
幼清和薛思琴对视一眼,两人脸上都掠过笑意……就算最后什么也查不出,恶心刘氏一下也是好的。
“琴丫头,快帮着把你二婶送回去,再请大夫来。”薛镇扬只觉得这些女人都是一个样子,做事没有章法,想到什么说什么,想到什么做什么,他拂袖微怒大步往外走,“焦平,我们走。”说着,带着焦平走了。
薛思琴当然不会送刘氏回去,薛明也不会让薛思琴送,带着秋翠几个人架着刘氏回了二房。
“看的我头都晕了。”薛思琪莫名其妙,“大姐你和方表妹闹腾什么呢,我怎么都听不懂,又是粥棚,又是秦妈妈,最后又把王妈妈关起来了……说戏的都没有你们转的快。”
薛思琴只觉得神清气爽,笑着道:“回去再说。”她说完去看薛霭,笑道,“大哥吃饭了没有,我们晚上陪母亲吃的一点,这会儿可是饿了。”
薛霭过了饭点从不吃多余的东西,却没有想到他破天荒的点头道:“好!”跟着姐妹几个人往回走。
薛思琪朝周文茵看去,小声问道:“表姐看懂了吗?”
周文茵几不可闻的点了点头,小声道:“往后你就明白了。”她心事重重的走着,想到方才的剑拔弩张,这个家里恐怕除了大舅舅和薛思琪所有人都知道,两个房头的和睦彻底决裂了。
她走了几步忽然回头朝对面看去,远远的薛明不知何时停在原地,负手望着冒着火星的废墟,不知道在想着什么,背影落寞而孤寂。
周文茵收回目光,跟着薛霭往长房而去。
一进房里,方氏便无声的落了眼泪,她垂着头用帕子擦着眼泪,几个儿女围着她也都不说话,这样的局面其实谁也不想,但是就这样毫无防备的发生了,除了面对和接受,她们没有别的办法。
“好好的一个家。”方氏哽咽着,“怎么就闹成这样了。”她自小受尽冷暖看尽继母的脸色,做梦都想要一个温暖和谐的家,一家人在一起和和美美的,没有勾心斗角没有手段算计……
可惜
一见擒心!
刘素娥是怎么了,说翻脸就翻脸,难道以前妯娌间的感情都是她装出来的吗。
方氏伤心欲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