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谢倏沉吟片刻,看了一眼前面的人,轻声问道,"骆支队以前真的是法医吗?"
江紫竹浅浅一笑:"是啊,他那时候是申海市局最好的法医。"
"法医转刑警,很少见啊。"
"的确很少见,可能是他的理想吧,我当时听说他去了区里干刑警,也挺意外的。"
"我觉得骆支队刑警也干得很好。"
"是啊,只要他想,都能做到最好。"
"学霸病嘛。"谢倏调侃道。
说话间他们已经走回梵溪村派出所门口,骆君稀回过头,对她们说:"我们还要回酒店去看录像,江科长,你是先回去休息,还是……"
"我跟你们一起去。"江紫竹没等他问完,就干脆给出了她的答案。
"行。"骆君稀扔下一个字,径直朝停在院里的面包车走去。
一坐上车,谢倏就拿出手机,饶有兴致地倒腾起什么来。
"这是什么App?"崔叙从前排转过头,好奇地看着她的手机屏幕。
"这是隐庐酒店的App,可以通过手机控制房间的温度、湿度、光线还有通风,我现在把窗户打开,晚上回去前再开空调,房间里的空气就好了。"
"哟,这酒店还真先进。"崔叙感叹道。
“是啊,价格也死贵呢。他们家的温泉也特别大,你们真的应该去体验一下。诶,骆支队,你去跟那位范经理说说,给你们免单呗。”
骆君稀回过头,冷漠地瞧着她一脸没见过世面的样子,说:“跟你说过了,我们是来出差的。”
“我们是来出差的,blablabla……”谢倏拧着五官,学他的样子故意压低嗓音重复了一遍他说的话,以表达自己的嘲讽。
回到酒店,他们一起看了张圣廉在球场晕倒那天下午的监控录像,确实如谢倏所说,大约在下午五点半左右,于菡进过一次房间,她背着一个托特包,虽然看不到她是否有拿东西出来,但推测她是去销毁证据也完全合理。
接着,他们再次查看了张圣廉房间里的那瓶护肝片,倒出来一粒粒数过之后,和包装上写的180粒一粒不差。
谢倏和骆君稀对视一眼,都没说话。
"所以,这药是被换过了吗?"江紫竹看着散在桌上的胶囊问。
"对,有人拿了一瓶新的药换掉了原来那瓶。"骆君稀答。
"原来那瓶药有毒?"
"不一定,但那瓶药里面的胶囊应该是被重新装了‘情蛊’的药粉。事发当天下午,于菡进入房间把有问题的药换掉了。"
"如果像龙奶奶说的那样,药粉无毒的话,她为什么要换药呢?"崔叙不解。
"龙奶奶知道药粉无毒,但于菡不清楚啊。她生怕张圣廉是服用了‘情蛊’中毒昏迷的,查到她头上。"谢倏分析道。
"那么被换走的那瓶药还在于菡手里?"崔叙又问。
"大概率是已经销毁了,留着这样的证据,岂不是烫手山芋么。"谢倏说。
"先把这瓶带回去化验,毕竟监控也没有拍到她换药的过程。"骆君稀说,"这边暂时没有什么可查的了,明天一早我们就回申海。"骆君稀把桌面上的胶囊仔仔细细地拨回药瓶,将药瓶装进物证袋递给一旁的崔叙,然后脱下橡胶手套,头也不回地走了出去。
"你们骆支队好酷啊。"谢倏用肘碰了碰崔叙的胳膊说。
"是啊,他办案经常是这样六亲不认的样子。"崔叙小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