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伦带着妻子走了之后,尔泰脑海里一直回荡着他爹说的那句话,双手握紧,手上的青筋都暴起,手心还紧紧的抓着塞娅丢失的那只紫玉簪子。
他爹说明天参赛的人都歪瓜裂枣,配不上塞娅,一想到塞娅以后嫁给一个莽夫,她那么娇弱,万一被那莽夫欺负怎么办,尔泰整个人都不好了。
殊不知他完全是关心则乱,塞娅的婚事人家自个做主,塞娅看不上的,西藏王巴勒奔怎么可能同意。
塞娅可是家里唯一一的公主,在家里几个哥哥宠,父王母后宠,西藏又是女尊男卑的传统,塞娅地位高的可怕,她又是一个性情中人,喜欢什么就去争取什么,她怎么可能委屈自己嫁给一个不喜欢的人。
尔泰站起来在屋里踱来踱去,一时之间有些进退为难。
“算了不想了,我和她身份悬殊,而且塞娅也讨厌自己,自己要是明天上场,不得被她笑死。”
尔泰就这样一直安慰自己,晚上睡着之后,他做了一个噩梦。
梦中,起初他和塞娅在草原开心的赛马,真是好不自在惬意,睡梦中的尔泰嘴角都笑的微微上扬。
可突然画面一转,他看到塞娅被折磨的面黄肌瘦,眼里哪里还有半点神采飞扬,一个莽夫拿着鞭子不停的抽打塞娅。
“你跑啊,你爹远在西藏,是不会来救你的,你就乖乖认命吧,好好给我生孩子,要不然我打死你。”
塞娅躲在墙角不停的哭喊求饶,“啊,别打我,别打我了,我不要你做我的驸马,尔泰快来救我啊,救我啊。”
尔泰浑身一颤,突然从睡梦中惊醒,摸了一把头上的冷汗,耳边还不停的回荡着塞娅的求救声,他抬头看了一眼窗外,外面天还黑着,不知道现在是几更天了。
他睡意全无,感觉有些口渴,下床倒了一杯茶水,一饮而尽。
“幸好是梦,真是吓死我了,怎么会突然做这种梦。”
同时他心里一个念头悄悄萌芽,很快做好了决定,尔泰穿好衣服后,起身去了他阿玛的院子。
福伦院子里的小厮看到二少爷天不亮就来了,赶忙迎上前。
“尔泰少爷,你找老爷有事吗,需不需要我去叫醒老爷和夫人。”
尔泰摆了摆手,“不用了,我就在这坐一会,等阿玛和额娘醒来再说吧。”
小厮也不多言,带着尔泰去了一间耳房,“尔泰少爷,你在这等着,老爷夫人醒来奴才过来叫你。”
“好的,麻烦你了。”尔泰为人谦和,平时在府里和下人不摆架子,下人们很是喜欢他。
天微微亮后,福晋服侍丈夫起身,福伦穿戴好参加比武大会的衣服。
“老爷,也不知道尔泰想通没有,真是愁死我了。”
福伦心里也没有底,“儿孙自有儿孙福,你不必担心。”
福伦收拾好刚出了门,眼里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遗憾,看来是自己失算了。
“老爷,尔泰少爷四更天就来了,一直在耳房等着您醒来。”
小厮看到福伦出门了,上前将尔泰到来的事告诉了主子。
福伦心里转悲为喜,不由得失声笑了出来,“尔泰来了,怎么不叫醒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