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印不想理他,等凌霄满脸不耐地回头,才屈起食指磕了磕桌面:“过来,今天就跟你把话说开,人不是挺齐的么,走什么走,我要是哪里记错了,就让刘恩康补充。”
李志远哼哼一声加眼神:“愣着干什么呢?”
白手套们立刻心领神会,低头哗啦啦鱼贯而出,跟听老大的墙角比,还是小命比较重要。
最后,李志远也出去了,他在花印寒冰般的目光中操纵金属门咯吱合拢,回以一个恶劣的挑衅表情。
刘恩康耷拉着脑袋,颤颤巍巍地抬头,脑袋肿得看不出本貌,他声音沙哑:“花印,你不能对不起自己的身份,岳崇号……岳崇号……”
“那就从岳崇号说起。”
凌霄沉声走近花印,英俊深邃的眼窝如同他曾经伸手接过雨滴的屋檐。
……
水警绕着梦觉号转了数十圈,曲寒和队员终于驾救援艇赶到了,苟尔拿到港德提供的船体结构图,一边换上充气救生服一边互相交换情报。
“三艘快艇在90分钟前进入我辖区,具体人数不明,我们的人正在追查来源。”
曲寒标明几个入口和出口:“希望大吗,明目张胆闯进来还冲了隔离带,估计压根不怕查。”
“艇给他们拉走!”
“师傅,这给的图跟何总的定位有点出入,你看。”苟尔捧着两个屏幕对比,“按这个高度,他人应该在游步甲板,可是移动位置又不是标的出入口,奇怪,不知道的还以为花主播回穿墙呢。”
曲寒看着港德的标志,一轮挂着太阳的帆船,鼻孔里冷哼:“狗东西,看我不把他们后面几艘新船都给拆了!按何笑岚的定位,全体分三队,驾驶舱、逃生舱各去两个人,二狗,剩下的都跟我走!”
两名水警训练有素地挂上绳梯,各队兵分三路,如猫一样轻盈地落在甲板上,弯腰握着枪进入梦觉号,上层建筑一片漆黑,空桌椅安安静静的,在月色照耀下竟有些诡异。
“曲队,没人。”
“游客区域没人。”
“一个鬼影子都没有,人呢,跳江跑了?”
通讯频道不断传来声音,曲队一层层下到主船体,面色愈加凝重。驾驶室有使用的痕迹,脚印跟塔罗牌似的叠着,动力系统也显示工作中,可他们一路过来,黑得伸手不见五指。
苟尔问道:“师傅,要不干脆拉闸把人逼出来?”
“不行!”曲寒几乎没有停顿地反对,“别惊动他们,刘恩康还生死未卜。”
他透过巨大的监视窗凝望江水,整艘游轮都没有人,更没有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