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哥……”沈亦槿的泪水忍也忍不住,其实他们都不曾做错,只是太子隐藏得太好,沈家和太子之间有那么多过往,以父兄的品性,哪怕知道了,恐怕也认了。
&esp;&esp;要怨要恼要气,也应该对是太子,而不是针对忠心的臣子。
&esp;&esp;她扑进沈常松的怀中,紧紧拥住哥哥,“哥,是我不好,我不应该气你和爹爹,我会遵照你们的意思离开,你们别不理我。”
&esp;&esp;沈常松轻轻拍着沈亦槿的后背,“傻丫头,是哥哥错了,不该有对你动手的念头,你这一走,也不知道再相见是何时,我怎么舍得不理你呢。”
&esp;&esp;“快上马车吧,回去别多想了,换了衣服,我们一起用晚膳,再一起祭拜母亲。”
&esp;&esp;时隔近八个月,三个人久违得坐在一起用饭,都有些小心翼翼,却都心照不宣地不再提太子和李彦逐。
&esp;&esp;用完饭,三人去了偏厅。
&esp;&esp;沈亦槿为母亲上香之时,有好多话想对母亲说,却又不知该如何诉说,若母亲都知晓,就会明白她的苦衷,若母亲不知,那就不知吧,何苦要让九泉之下的人不安心。
&esp;&esp;回到房间,沈亦槿想起往年的这个时候,她都会去放河灯悼念母亲,写下祝福的话语,再放一盏,普渡落水鬼和其他孤魂野鬼。
&esp;&esp;她来到屋外,对宋有光道:“陪我去放河灯吧,我们偷偷去,好不好?”
&esp;&esp;夜幕下,烛火间,女子期盼的眼神好像有一种魔力,让他说不出拒绝的话。
&esp;&esp;“父兄不会知道的,我们很快回来,好不好?”
&esp;&esp;沈亦槿可怜巴巴望着宋有光,又轻轻拽了一下他的衣角。
&esp;&esp;宋有光一颗心咚咚乱跳,不敢再看她,转身道:“姑娘稍后,我去遣走院中的护卫。”
&esp;&esp;沈亦槿换上一身男装,低着头跟在宋有光身边走出了将军府。
&esp;&esp;来到护城河边,已经有很多人在放河灯了,几十上百盏河灯疏疏密密在河上漂浮着,盈盈水光托着点着红色烛火的河灯,远远地与夜幕中的星子相互交织着,既肃穆又温情。
&esp;&esp;她来到摊贩前,买了三盏河灯,递给宋有光一盏,“在宋家你肯定不好祭拜方伯母,就在这里为她放一盏河灯吧。”
&esp;&esp;宋有光接过来,眼中闪着些泪光,沈亦槿总是能碰触到他心底最柔软的地方。
&esp;&esp;“多谢姑娘。”
&esp;&esp;两人找了一叶轻舟,缓缓驶入河中,点燃了河灯之中的红色蜡烛。
&esp;&esp;看着烛火燃起,沈亦槿双手合十,默默悼念着对母亲的哀思之情。
&esp;&esp;宋有光亦是。
&esp;&esp;两人将手中的河灯轻轻放在水面上,河灯顺流而下,越飘越远,好似真的会飘到逝去亲人的手中。
&esp;&esp;正在沈亦槿想要点燃另一盏普渡孤魂野鬼的河灯时,他们身后驶来了另一叶轻舟。
&esp;&esp;宋有光和沈亦槿听见划桨的声音,一同看了过去,只见李彦逐独自坐在小船上,摇着浆,将船划到他们一侧停下来。
&esp;&esp;“宋校尉,可否让我和沈姑娘单独说两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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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宋有光看了沈亦槿一眼,沈亦槿轻轻对他点点头。
&esp;&esp;两个男子换了位置,李彦逐始终柔柔地看着沈亦槿,他坐在她对面,摇着船桨缓缓向更远的地方划去。
&esp;&esp;待划到没有人的地方,李彦逐停了下来,他拿起身旁的河灯点燃两盏,将其中一盏递给沈亦槿,“沈姑娘可否陪我一起放河灯?”
&esp;&esp;沈亦槿心中忐忑,李彦逐从来没有主动相邀,今日这般,让她有些不知所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