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仗哪有不死人的?你当你是神算子不成,预料之外的事也能够知晓?”见他还是那副死样子,徐清又踹了林混子一脚“十鞭!记账上!还有,把伤兵都送到大营去!”
处罚完林混子,徐清朝着正在重新部署城防的韩存走去。
“大人!”见徐清过来,韩存上前行礼。
“不必多礼,本想偷偷行事挑衅一下敌军,却不想与其正面硬撼了一记,却也由此可知,军中敢战之人还是不少!”徐清有些感慨,不算她要求专门挑选的一百悍卒,便是王兴随后率领的两个百户,也不畏敌军势大,敢直冲敌阵!
“这便是大人身先士卒的功劳了!且大人那一句,‘自昨日起,我军就没有抛弃弟兄的说法!’令军中感触良多!谁都不想在生死关头被抛下!”韩存小小的吹嘘了一下徐清,让她非常受用。
“将不畏死,士不惜命,何城不可守?何敌不可破?”徐清感叹了一句,想练出这种军队,何其艰难?
最主要的,是如何化统帅的意志,为全军的意志!
化你想赢,为全军想赢!
这靠军纪严明,赏罚分明也办不到!
唯有信仰!
“大人可是对守城还有疑惑?”韩存却是听出了徐清的话外之音。
徐清轻轻点头“至今不知敌军有何谋划,也不知其开挖壕沟的用意何在?”
“下官却觉得不必过于忧虑,不论敌军如何打算,总是绕不过破城这一点的。”韩存出言安慰着徐清,可整个城防都是他部署的,他比徐清更担忧这些。
“不论敌军有何打算,明日自会见分晓!”王兴闷闷的声音自一旁传来,他安置好那两个百户之后,就立刻来寻徐清了。
而徐清则看着城外那些又回到壕沟内继续挖掘的辅兵与民夫,沉默不语。
敌军战兵重新整队之后,并未退远,而是在距城百步的位置重新列阵,看模样,是防止城内故技重施,干扰壕沟挖掘。
见此模样,折腾半宿感到疲惫的徐清回到门楼内稍作休息,等待天亮!
而城下的辅兵与民夫则不停掘进,毫不停歇。
可因为子夜时被城内突袭打断了进度,导致天边亮起微光之时,距离城内守军开挖的壕沟,还有二十步距离!
另一边,敌军大营方向已经是烟尘滚滚而来!
敌军终于是动了!
徐清与她的三位统卫官聚在门楼内观察着城外敌军的一举一动,神色都渐渐凝重了起来。
敌军倾巢而出,四千得到充分休整的战兵与千余辅兵缓缓开进到城下百步外列阵。
困城一夜的那两千战兵则在令旗的指挥下,与大部队汇成一处。
六千战兵齐至!
且经过几日准备,敌军超过半数的战兵手中,都持有简易的木盾。
这还并非重点!
那千余辅兵,除了扛着数十架云梯之外,还推着四辆冲车而来!
攻城冲车,形体如小屋般大小,装配有八个半人高的木轮,需十六人同时推动才能行进。
可厚重粗大的形体,也赋予了它无与伦比的防御力!
由厚重实木打造的顶部,覆盖上硬质蒙皮与铁皮,不仅可以庇护躲在其下的人免受城头攻击,还可以防止被城上用火攻付之一炬!
可不知为何,敌军的这四辆冲车没有装配攻城撞锤,内里空空如也。
“敌军连夜开挖壕沟,莫不是想通过壕沟的掩护,填平我们开挖的城防壕沟,以供冲车经过?”门楼里,韩存提出了一个可能的猜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