杏昭仪虽然不敢刁难于三皇子,却经常倚仗着自己位分比珍婕妤高,处处为难珍婕妤,或者借机惩罚、责打莲儿,杀鸡给猴看,以此来炫耀自己的权势。
所以,珍婕妤和莲儿见着她,能避则避,能躲则躲。
现在,因着这梅林茂密,珍婕妤与莲儿的藏身之处倒是也没被这刚进来的主仆二人发现。
通过梅林中树与树之间的缝隙,珍婕妤与莲儿看见杏昭仪与冬香缓缓的走了进来。
与平日所见的那个嚣张跋扈的杏昭仪不同,杏昭仪脸上现在布满了愁云,写满了失意与不得志。
“娘娘,既然小禄子公公不收我们的财物,那奴婢今日去敬事房,去找小信子公公帮忙试试吧?”冬香窥了窥唉声叹气杏昭仪,小心翼翼的建议道。
“没用的,那小禄子贪财如命,上次,送上门的财物他突然会给退回来,肯定是有缘由的。只怕不是他自己不想要,而是因为他上面有人打了招呼,让他不敢收的。这事,小禄子不敢做,小信子同样也不敢做。如果本宫没猜错的话,应当是本宫那日早晨不太沉稳,弄脏了皇上的龙袍,皇上向来是有洁癖的,这已经将皇上惹得不高兴了。后来,本宫又有些不明智,又太过咄咄逼人,进而将皇上给得罪了,不肯再来杏花宫了。这事说来说去,都怪那个该死的贱婢,若不是她,本宫便不会跌倒,更不会在皇上面前如此失态,将皇上惹得不开心了。”说到这里,杏昭仪变得咬牙切齿起来。
冬香也跟在一旁附和道:“是啊,确实都怪这该死的扫地婢,这才让娘娘好几个月都没能见着皇上的面。让娘娘手中空有求子秘方,却派不上丝毫的用途。前些日子,我想着皇上差不多也该忘记这件事了,便开始在留意,想抓住那扫地婢的一些错处,好好教训教训她,让娘娘出出心中郁结的这口气。可说也奇怪,无论奴婢起得多早,都见不着那扫地婢的身影,可是,咱们门前的那地儿,却总打扫得干干净净的。”
“冬香,你这样一说倒是提醒了本宫。”杏昭仪听见冬香的话后,似是想起了什么,伸出手来,从树上折下一支腊梅,放在唇边,冷笑道:“不过,找那贱婢的错处又何须这么麻烦呢?你这一两日寻个时间,去那扫地院,丢几十两银子于那杨良强,就说本宫的杏花宫缺少个粗使的宫婢,本宫看中了那个扫地婢,让那杨良强让与本宫,他自己再去重买一个,本宫料那杨良强也没胆子反对。哼,等到了本宫手中,到时候本宫定让那贱婢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说完,杏昭仪一把折断那支腊梅,又扔在地上,使劲的踏上了几脚,随后,心情才似大好了一般的往外走去。
“娘娘,这可怎么办呢?如若落在杏昭仪娘娘手中,秋儿恐怕是凶多吉少啊!”待脚步声渐渐远去之后,莲儿有些焦急的询问珍婕妤道。
珍婕妤皱了皱眉头,思索了一番之后,坚定的说道:“我必须阻止这件事,这件祸事本也就是漓儿惹下的。若是秋儿落到杏昭仪的手上,依照她的性子,指不定没几天就将这孩子的性命都给断送了。所以,我们现在必须先下手为强,阻止掉这件事情。莲儿,你先回宫,让秋儿待在宫中不要乱跑,并嘱咐她这一两日都先且不要回扫地院了,无论那杨良强有没有着人来喊。我再去一趟凤翔宫,找一下皇后娘娘,看能不能将秋儿给争取过来。”
说完,珍婕妤与莲儿开始分头行动起来。
相遇篇示好
凤翔宫大殿
一个长发挽成鸾凤凌云髻,插着五凤朝阳挂珠钗,头戴水澹生烟冠,中嵌以一朵牡丹珠花,耳挂苍山碧玉坠,身着一袭金银丝鸾鸟朝凤绣纹朝服,腰束九孔玲珑珍珠流苏玉带,面庞娇媚如月,眼神顾盼生辉,气质雍容贵气,又透出几分威严的女子,坐在凤翔宫大殿的主椅上,这便是当今大燕王朝的赵皇后赵敏。
“珍婕妤,你还有事情找本宫吗?”赵皇后有些诧异的看着去而复返的珍婕妤。
“臣妾有一件有关于漓儿之事,还望皇后娘娘恩准。”珍婕妤对赵皇后施了一礼后说道。
“哦?本宫前些时日听说,漓儿最近倒是变乖巧了不少,知道用功学习了。现在难道又有什么事吗?你且先说说看。”赵皇后看了看珍婕妤,不动声色的说道。
虽然赵皇后只是简简单单的一句话,却让珍婕妤听后心中一惊。
原本,她以为漓儿之前一直颓废度日,不会引人注目。没想到,漓儿的一举一动还尽在赵皇后的掌握之中。
那么,前些时日,漓儿那般自暴自弃,赵皇后却为何一直没有出言制止呢?难道,是因为漓儿的这种举止正合她意吗?
可是,这又是为什么呢?虽然漓儿天资聪颖,但是,自己位分低微,按照大燕王朝尊卑有别的祖制,漓儿无论如何也不会对太子构成威胁啊,那皇后提防漓儿的用意何在呢?珍婕妤有些百思不得其解的想着。
突然,珍婕妤反应了过来,难道,难道这与自己一直以来,与齐贤妃走得比较近,而几位皇子之中,漓儿又唯一只与齐贤妃之子四皇子燕冲亲厚一些有关吗?
这时,珍婕妤突然又想了起来,前些时日,自己曾听人说过,皇上在检阅皇子学业之时,对太子燕乾资质不如二皇子燕坤和四皇子燕冲聪慧,学业进步不大,感到不满。
所以,很多人都在猜想,燕乾这个太子之位能不能坐稳还是个变数。
难不成,皇后是担忧漓儿日后会倾向燕冲那边,成为太子燕乾登基的阻力之一,所以便对漓儿的行为采取听之任之的态度,想让漓儿荒废掉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