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事这么开心?”
“没什么,就是想你了,想到你就很开心。妈妈,你在那儿还习惯吗?”
韩书语说吃的住的都很习惯,还告诉她赵时飞前几天来看她了。
长这么大从没离开过母亲身边,一打起电话田禾话多的说不完,最后看时间实在太晚了,“妈妈,你早点休息,我抽时间回去看你。”
挂了电话,还是兴奋。正要打电话给夏暖,却看到她发微博圈她。
“姐姐人品大爆发,飞走的单反回来了!看,我拍的表姐婚礼现场照,我表姐夫帅吧?”
田禾点开了大图,饶有兴致一张一张看,看到新郎正面照时突然停下。
看了一会儿,她还是不确定,爬起来跑到书房,打开赵时飞电脑,急急切切登录微博,把那张照片放到最大。仔仔细细看了半天,发现这张照片确能和记忆中那张只见过一次的脸重合。
但还是不太确定,毕竟时隔已久。
她急忙打电话给夏暖,激动万分:“夏暖,你表姐夫叫什么名字?”
夏暖睡得迷迷糊糊,“什么表姐夫,谁的表姐夫?”
“你表姐小佳的丈夫!”田禾手抖得都快握不住手机了;“是不是叫邓泽航?”
☆、第27章
“不是,他叫邓之诚。”
夏暖迷迷糊糊的声音让田禾陷入深深的绝望之中,才觑见触手可及的一丝光亮,眨眼就熄灭了。
“我知道了。”尽管努力克制,一张口,声音还是沾染了浓浓的绝望的意味,像陷溺于无边海上挣扎之人被海水卷走了最后一块浮板。太明显了,饶是神经大条的夏暖也听出了不寻常,“出什么事了田小禾,你别吓我!”
“我没事,你睡觉吧,明天见。”
她挂了电话,怕夏暖再打过来索性直接关机。
蹲坐在床头,脸埋在膝上,“呜呜”哭起来。
赵时飞睡梦中隐隐听见有人哭,极压抑极小声的那种哭腔,像受委屈的猫崽狗崽。细听,那哭声是卧室传出的。再瞧瞧客厅,空荡荡的,只有一盏壁灯昏惨惨亮着。眉头一皱,他一把掀了毯子。
一听到开门声,田禾慌地拿手背不停擦泪,脸都刮红了还一个劲儿擦。适才哭成那样已经够丢人了,实在不愿让他觉得自己是个没出息只会哭的女人。
赵时飞没有走上前安慰她,而是贴着墙根走去了浴间。
听到里面“哗哗”水声,田禾松了口气。
没多久,浴室门开了,穿着浴袍的赵时飞拿了条毛巾走到床边,不由分说罩到田禾脸上,小心擦拭。
毛巾热乎乎的,敷在脸上舒服极了。
把毛巾挂回浴室,赵时飞去了趟客厅,回来时手上多了杯果汁。
“为什么哭?是我让你伤心了?”
田禾摇头,她把手机开机,打开微博,点开那张照片给他看,告诉他为什么哭。
听完,赵时飞怜悯地揉揉她脑袋,那种一次次怀揣希望又一次次跌入绝望的痛苦,他比谁都了解。
从她手里拿走手机,重新关机丢在桌上,他坐到床上,和她并肩倚着床头,伸臂把她搂到怀里。
“你只是找一个关键证人,也许能找到,也许找不到,然而这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已经知道爸爸是被人害死的,而且还知道凶手是谁。还有许多人,一辈子都活在未知里,甚至没有见过双亲的面,不知道他们是不是还活着。和他们一比,你已经算幸运了。”
赵时飞声音醇厚,有神奇的麻醉功效,很适合作午夜DJ。田禾渐渐走出沮丧,一想他的话,立刻明白他口中的“许多人”是谁了。
有点心疼,她抱紧他,小声询问:“一点音讯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