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样的技艺之下,总觉得姜家人做出来的,会更好看一些。或许就是因为这样,才会叫李司衣不舒服了吧。”
“说到底,都不过是作为上位者的傲慢,若本宫能够谨守本分,多多体恤下属的心情,或许就不会发生这样的事了。”
水寒舟很心疼贤妃这般宽宏大量的表现,世人都只道贤妃是个好人,配得上“贤良淑德”四个字,只有像他这样亲近的人才知道,这背后要承受多少委屈。
可还不等他说点什么,贤妃却重重按了一下他的胳膊,继续笑道:“所以本宫中毒这件事,就在这里结束吧。本宫会去与皇帝求情,只追究李氏一人的责任,至于其他人,就都放了吧。”
水寒舟还想说点什么,六岁的皇长子李鸿忽然跑了进来,一把扑进了贤妃的怀里撒起娇来。
“母妃果然偏心,都能下床走动了,也不宣孩儿过来探望,倒是先把舅舅叫来了。”
贤妃许久未见儿子,这会儿也十分宠溺,搂在怀里嘘寒问暖一番,“皇儿这是从哪里来?怎么知道本宫康复的?”
“是赵娘娘告诉孩儿的,她跟孩儿一块来的,孩儿跑的快些,她在后面应该也快到了。”
男女有别,水寒舟一听德妃赵芸沫要过来,立时起身与贤妃道别,贤妃这会儿被李鸿闹得分不了心,也没有挽留水寒舟,由着他自己离开了。
只在他的身影消失在门前时,敛了面上笑容,自叹道:“一眨眼,我们家阿舟也是个大人了。”
李鸿不解,回头望去,有些不服气地说道:“舅舅算是什么大人?才十二岁而已,前几日还在抢儿臣的红豆糕吃,父皇竟然也不管他,真是气煞儿臣了。”
贤妃却不说话,只继续揉着李鸿的小胖脸,等着她的好姐妹德妃的到来。
出宫的方向经过御用尚服局,水寒舟路过那边的时候,下意识就停住了脚步,朝里面望了一眼。
正好赶上教习所的小宫女下课,急着去吃午饭,乱哄哄地跑出来。
姜宝玉不小心睡着了,最后一个出门时还有点犯懵,站在门前张大嘴打哈欠的时候,忽然就瞧见了不远处正看着她发笑的水寒舟,却也没有特意掩饰,继续把哈欠打完后,便背着手朝水寒舟走了过来。
仰头看向水寒舟的脸问道:“你平日都是这么频繁进宫的吗?”
她刚听教养嬷嬷讲宫规的时候感觉就像听天书,实在没忍住困意,趴在桌上刚抄好的字上睡着了,这会儿脸上都还有好几个之乎者也呢。
水寒舟的目光总忍不住去盯那印记,想笑又怕姜宝玉发飙,只得时不时地咬着嘴唇。
“嗯,我自小跟在皇帝身边学习,宫里倒是常来的。”
“这样啊,”姜宝玉点了点头,后半句话含在口里说的含含糊糊的,“早知如此,我就早点进宫了。”
只是她说的含糊,水寒舟并没听清,忽然变得认真起来,测过耳朵来问道:“你说什么?”
“宝玉,姜宝玉!”
雨花站在老远处朝这边喊姜宝玉名字,见她回头,便招手道:“还不快点过来,晚了就没饭吃了!”
姜宝玉一听,忙回头跟水寒舟告别,转身要走,却被水寒舟叫住了。
他将她拉到一边没人看见的角落里,不等姜宝玉反应过来,便用手捧住姜宝玉的脸,搓起她脸上的字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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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宝玉:“偶也喜欢明月楼的红豆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