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之,这和她没什么关系。闻洛安心地又喝了一口水,把水囊封好还给公仪骁。
谢谢,请问是你们救了我吗?我这是在哪里?她有意弱气地开口,让自己看起来更加无害。
公仪骁收好东西,简要地回答:我们寻宝路过,顺手杀了那匹孽狼,也救下了你。你先前受伤,我们也不好移动太远,所以便在原地休整。
闻洛连忙道了好几声谢,尤其是对公仪骁,她能感觉到,在这伙人里,只有他是在真正关心自己。先前的药也是他喂的吧。
公仪骁颔首,没什么波澜。见她要跪下来磕头,他偏过头轻咳了两声,没有受过,还提醒了一句:衣服。
哦、哦。闻洛低头,看到乍泄的一片白皙肩头,不好意思地拢了拢身上的衣物。
说起来她身上穿的这个长袍似乎就是公仪骁的,也纹着银月,布料看起来很特殊,又滑又轻又柔韧,比她见过的合成面料还要厉害许多。
她不由得再看了眼这一行人的打扮,古装,长剑,统一的服装,还有她昏迷前听到的那声巨响。她有了一点猜测。
闻洛看了眼公仪骁,他在离她两臂之外的地方坐了下来,长袍铺在原生态的青草地上,不染半点尘埃。他拿出了自己的剑,用一张白帕子擦拭剑身。
虽然他动作爱惜,但闻洛还是能看出来,这把剑比起那把银剑大有不如。不仅剑柄雕刻粗糙,剑身还有许些残缺坑洼,就好像一个是铸剑大师的名品,一个是名品的边角料一样,差异明显。
坐在边角地带,被人指桑骂槐却没有反驳,武器粗劣落后,而且被打发来照顾她这个外来野蛮人。
这几种元素合在一起,闻洛便明白了公仪骁在这个队伍里的地位他是个边缘人物。
可是,这些信息和她有关系吗?闻洛冷静地推导了一会,默默摇头。
按照现在的发展,这些人来这里有自己的目的,就算是发善心把她救好,也不太可能带她一起走。也许等到天亮之后,他们就要抛下她离开了。
事情照着她的预料发展。第二天一大早,一行人在休整之后准备出发,而闻洛被安排在了一旁,几乎没有人给她多余的视线,就算有,也是鄙夷中夹杂着怜悯的。
闻洛心里的不舒服比较有限。她自从来到这个古怪的地方之后已经经历了太多事情,无意识地变得豁达了许多,眼下她的想法首先就是活下来,然后是离开这里。
公仪骁在队伍离开之前单独走向她,他没有把自己的衣服要回来,而是给了她一个麻布袋。
闻洛抿了抿嘴,眼里泛起不值钱的眼泪,明知故问:你们要走了吗?能不能,带我一起走?
我我不想留在这里。她软着声望向少年。
闻洛咬了咬牙,逼着自己回想先前的经历,她的眼中涌出强烈的绝望和一丝丝希冀,就像是沙漠中遭劫的可怜旅人望着海市蜃楼里的绿洲一般,愿望如同梦幻泡影,可怜又脆弱。
公仪骁对上她的视线,和他人如出一辙的冷漠面具差点绷不住,他被闻洛眼中的什么东西刺痛到,飞快地转开视线,低声说:抱歉。
一个长相锋锐的少年环胸走过来,他冷笑了声:公仪骁,要不然你就留下来吧,反正也是个累赘。
闻洛认出来这是秦臻。公仪骁面无表情,他冷眼看了秦臻一眼,依旧没有答话,可是她视线往下一瞥,忽然发现了公仪骁紧握通红的指节,他正在忍耐着。
公仪骁把小布袋塞给她,低低说了声保重,然后跟上队伍的尾巴。
但是闻洛这时已经没有注意他了,她嘴巴微张地仰望上方,那里有一纵青光,那些都是那些御剑的人变的。
闻洛呆愣在原地。
等等,这居然还是个修仙世界吗?!